如同夏思涵猜测,这辆车辇的主人正是当朝宁王,此番回城只是为了祭奠故人。
李锦炎看着车辇里隐隐透出的一抹人影,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等到车辇通过之后,官兵散去,李锦炎握着夏思涵的手,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锦哥,这可是比县官老爷还要大的官吧?瞧瞧刚才那车辇多气派!”
虎子扭头看着刚才队伍消失的方向啧啧赞叹,李锦炎微微点头,确实气派,不过如今他们也该回了。
“咱们走吧,再耽误下去可要误了时辰了。”
夏思涵提醒他,虎子忙推着独轮车朝城门口走去。
照例要被盘查一番,因着方才宁王车辇通过,此时盘查更加严厉了。
不但要查是否夹带,还要让他们脱了衣服查看是否受伤。
夏思涵的心里一惊!不过想到李锦炎是旧伤也就放心了。
果然,在看见李锦炎肩膀上的伤痕后,守门的士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让他通过,夏思涵提起的心落下了,赶紧帮他收拾准备离开。
刚要走,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厉喝!
“且慢!”
夏思涵惊得心头一跳,回过头来,却望见有人拦住了她身后的一名男子。
李锦炎也反应过来,搂着夏思涵匆匆离去。
三个人一口气跑出了几里地才歇口气,夏思涵实在走不动了。
“锦哥,若是下次再有药草,你们来吧,我走一次都觉得吃力,再也跑不动了。”
她虽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可在乡下这么多年亦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更不用说还担惊受怕。
如今来了一趟城里,经历了这么多,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闻言,李锦炎安慰她道:“不怕,我来背你,若是今后我们再有药草,虎子一人来即可。”
“是啊,嫂子,我认得路,那家掌柜的亦是个实在人,今后我勤快点,跑个腿还能赚钱!”
虎子的话让夏思涵笑了出来,李锦炎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夏思涵确实累了,也不矫情直接爬了上去。
李锦炎宽厚的肩膀让她心里顿生温暖,若是报了仇之后能与他相守在小山村,那该是何等惬意的一件事?
回去的路上李锦炎一直将她背着,快到村口的时候夏思涵忍不住下了,望着他额头细密的汗珠,夏思涵十分心疼。
踮起脚尖用帕子仔细将他的汗拭去,看的一旁的虎子嘿嘿直乐。
夏思涵这才红了脸,挽着李锦炎的胳膊回去。
他们走后,暗处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望见夏思涵纤弱的身型,那人笑了。
李锦炎,万万没想到报应来的这般快,很快你就会跪下来求我了。
李狗蛋的脸上闪过一抹很辣,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李锦炎家门口,李母翘首以盼,这三个人走了一天了,如今天黑还没到家,李母不由得担心起来。
远远望见门口的身影,李锦炎疾步走过去,扬声喊了一声母亲!
“锦炎,思涵,你们可回来了!”
李锦炎让虎子将车推回家了,他和夏思涵抱着布匹和绣线回来。
见到母亲忙将她迎进屋子。
“母亲,城里戒严,我们这才回来晚了。”
李锦炎喝了一大口茶水抹了抹嘴,这才喘口气说道,夏思涵已回来就进厨房忙碌起来,不一会端出面疙瘩和油酥饼,还有一碗红烧鱼出来。
李母望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心疼,不过听见城中戒严,不由得好奇。
“这世道越发不太平了,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宁王回乡省亲,官兵多了些,加上媳妇贪心,光顾着看布料了,这才耽搁了。”
夏思涵接过话茬解释道,故意隐去了城门口的那张告示,只不过不想婆母担忧而已。
可李母听说宁王二字,啪的一声掉了筷子,将二人吓得不敢做声。
“母亲!”
好半天李锦炎才问出来,李母慌将筷子拾起来,脸上一抹掩饰的笑。
“无事,只是今日站的久了,等你们回来有些累,吃饭吧!”
母亲虽然这么说,可李锦炎还是觉得不对,正待问,脚下却被人轻轻踢了一脚,抬头看见夏思涵对他轻轻摇头,他只得按下不表。
饭后李母借口累了直接回了里屋,夏思涵和李锦炎回到自己的屋子,忧心不已。
她想起前世,那时遇见李锦炎时他已经是某个人家的公子爷了,人称三公子,可对他的阶品并无半点印象。
今日说起宁王,婆母的异常反应着实让她觉得奇怪,她有个大胆的想法,若不是宁王就是锦炎的生父?
可转念一想不太可能,若是真的,那婆母为何说锦哥没了父亲?
夏思涵委实想不明白,而李锦炎也是,先前他就觉得母亲不对劲,那次思涵说妾室的时候母亲脸色难看,如今提起宁王,母亲又失态至此。
莫非,母亲与那宁王有关?
想到这,李锦炎心头一惊!不可能!母亲守寡多年将他养大,他怎可质疑母亲的清白?
李锦炎叹息一声,搂着夏思涵道:“思涵,改日若是得空你要帮我问问母亲,今日晚饭时她确实奇怪。”
夏思涵也有感觉,不过她还是劝慰道:“若是母亲有秘密不想说,我们还是莫要深挖,万一是段不好的回忆,岂不是让母亲伤心了?”
“我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