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这才想起来夏思涵是谁,忙道:“大人,如今那妇人就在村子里,草民这就领你去寻她!”
为首的官兵眉头紧锁,妇人?那明明是尚书府千金,怎的成了妇人?罢了,先拿了人交差再说。
“前边带路!”
里正赶紧在前带路。此时李家村因着这些官兵闹的鸡鸣狗吠,夏思涵一家人也出来了,当看见为首的人是里正时,李锦炎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夏思涵听见那整齐的步伐和哒哒的马蹄声,便知那些人终究是来了。
她轻轻握住李锦炎的手,轻声道:“锦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且记住,一定要去参军!”
“思涵,你什么意思?”
李锦炎眉头紧蹙,他是不会离开夏思涵的。
后者却一再叮嘱他:“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去参军,若是我能平安归来,我自去找你,若是不能,你参军之后有了功名再来寻我,切记!”
夏思涵的话音刚落,里正的身影就到了跟前,见到夫妻二人,他忙指着夏思涵道:“大人,就是此人!”
夏思涵目光凌厉,狠狠瞪了一眼里正,突如其来的摄人目光惊得里正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再也不敢与之对视。
为首的官兵自马上下来,拿着一张画像对着夏思涵看了又看,半晌才道:“你就是夏思涵,尚书府千金?”
画像上的女子不过中人之姿,可眼前的这女子虽作妇人打扮,却生的明眸皓齿,肤色胜雪,纵是那皇城中的贵人也不过如此。
李锦炎闻言忙将她护在身后,李母则苍白着脸未曾料到这么快人就找上门来。
“拙荆确实闺名夏思涵,却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那官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锦炎,见他虽身穿布衣,可腰杆挺直,眉目清秀,一脸正气,面对自己的大刀,丝毫不具,当真是个好苗子。
不过,他亦是奉命找人,且不管其他的。
“既然如此,夏尚书张榜寻人,我等奉命追查,夏小姐随我们回去复命吧。
夏尚书?李母的脸色越加苍白,抓住夏思涵的衣袖看着她,夏思涵点点头,上前一步走到李锦炎的身边,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挽着李母的胳膊,沉声道:“既是寻人,尚书大人可曾说过一定要我回京?如今我已嫁人,明媒正娶人人都可做证,若是如今随了大人前去,却不知有何由头?”
“这……”
那人犹豫了,尚书大人确实说过要查询夏思涵的下落,可也未曾说过一定要去京城,且此女已为人妻,强行将她带走亦是不妥。可不回去的话如何交差?
夏思涵见状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的手里道:“大人,我虽已成亲,却还未回门,如此,请大人容我一日,待我收拾了,和夫家一同跟大人回去,您看如何?”
“也好,我容你一日,你且收拾去,切莫耍花样!”
为首的官兵大手一挥,既得了台阶顺势就下,让兵士们将李家团团围住,夏思涵笑笑,随后退到门里,关上大门。
进了堂屋,李母跌坐在桌边,怔怔地看着她道:“思涵,你真的是尚书府的千金?”
夏思涵闻言苦笑,“母亲,我哪是什么千金,只不过是那尚书老爷丢在乡下的情债,如今需要我才想到我,我亦不想羊入狼口,进了他的圈套,是以才逃出来的。”
夏思涵原本是想跟着他们走的,但是又怕自己走后他们会杀人灭口,这才提出让他们跟着自己,万一有变,那空间亦可保住他二人。
李锦炎在一边搂着她的肩膀沉声道:“母亲,思涵在哪我就在哪,我早知晓她的身份,如今人家寻上门来,虽我只是个猎户,可也是她的夫君,我要护着她!”
“话虽如此,可是这门户之见……罢了,你且整理些东西,准备面见你的那位岳丈大人吧!”
李母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若是真的进了京城,只怕他们母子也会被人认出来,既来之则安之。
夏思涵却道:“莫要准备旁的,就准备些鸡鸭鱼肉,路上大肆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夏思涵嫁与你为妻,尚书大人好面子,只怕我们尚未到达京城,他就已经忍不住了。”
夏思涵太清楚这位父亲大人的性格了,前世将她送去慕容瑜那里,一开始自己韬光养晦时受尽屈辱,他视而不见,惟恐沾染了晦气。等到自己苦尽甘来之时,便忙贴上来,打着太子妃之父的名义在朝中指点江山,没少给她招惹是非。
如今自己这么做,他听见风声势必会派人前来核实。若是知晓此事属实,自己对他而言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李锦炎不知夏思涵此举何意,不过细想就明白了,当即准备了一些米面,夏思涵又从空间里拿出鸡鸭鱼宰杀,用盐细细抹匀了,防止路途遥远放臭了。
而门外的兵士们听见里头的动静纷纷惊愕不已。
“头儿,那真的是尚书府的千金吗?怎的嫁到这种人家,见尚书大人还用得着带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你小子懂个屁!”那头头淬了他一口道:“乡下人最是实在,夏小姐若是寻到了真心待她的人,即便是穷小子也甘之如饴,总好过那京城内宅里的争斗!”
手下听了他的话不再言语,大人说的都是对的,是他鼠目寸光了。
不过扭头见到一旁战战兢兢的里正,小兵没好气道:“你这老小子还不滚,在这碍眼!”
里正吓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