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锦炎的反应,夏思涵早已料到。她看着李锦炎,不免忧心道:“我亦知母亲的难处,或许,十几年前她就是宁王府的人,不知因何事出了府,如今重回故土自是紧张不已。”
“若是如此,那母亲之前跟宁王之间有何误会,不然为何让我小心他们?”
夏思涵亦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之前的种种猜想来看,婆母必定是跟宁王有关系的。只是如今他们都不好问的。
“锦哥,母亲说着我们就听着,再者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机会调去军营吗?到那个时候遇见宁王的机会就少了,母亲亦可放心了。”
李锦炎点点头,只能先这样了。只是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调走的。听胡大哥的意思,京畿卫内部的人手都尚未招满,是以他们现如今都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若不然,今日也轮不到他一个新来的能护送宁王回去了
夫妇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之后才歇息,另一间屋子里的李母却怎么都睡不着。
上一次只是偶然遇见,虽有些恐慌,好在那人并未瞧见自己,亦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次不一样,锦炎离他如此之近,说不定还被他记住了样貌,怎能让她不担心?
她想起当年与宁王相识,那年她才十六岁,一个人到山上采茶,回来时一时没忍住唱起了山歌,结果就被宁王看中了。平民女子,因一曲山歌进了王府,她当初亦受到王爷的宠爱,是以引得王妃不快。
如今再次想起来,李母还是浑身一颤,王妃的手段让她心惊。她亦不敢想象,若是她知晓自己没有死,而是躲起来甚至生下了锦炎又会如何?李母担忧不已,因着李锦炎这次的护送让她想了这许多。
另一边可宁王压根就没注意到李锦炎,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队护卫罢了。从那城中回来,他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他找了她这许多年,却一直没有音讯。
“王爷,王妃求见。”管家提醒他。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不见!”
管家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刚要跟王妃解释,就见她双目通红,泫然欲泣。
宁王在书房中听见外头的哭声,“王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你就不能放下,难道你就非得让她回来不可吗?”宁王妃紧紧捏着拳头,面前紧闭的门里传来一道深沉的男音。
“时至今日你还不知悔改,她怀有身孕离开这个家,是我对不住她,若是她还着,我自然是要接她回来的。你莫要再说,回祠堂待着吧!今后没事不许出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宁王的话让宁王妃怔住了,她愣愣地看着那扇门,半晌都不出声。
管家无奈只得示意王妃离开,“王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您还是先回去吧!”
宁王妃恨恨地转身离开,她当初没做错,一个采茶女有何资格跟她争?不但分了她的宠爱,还怀上了孩子,她担心自己地位不稳,趁他不在将那贱人撵出去!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因着撵走了一个下人一样的妾室,王爷就如此待她,这么多年都未给过她好脸色。
一听得下人汇报可能有那贱人的消息就出去寻,结果不曾寻到就给她脸色看!怎么能寻到?一个怀有身孕的小贱人,只怕未等到出城就死了!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见面了!
宁王妃的眼里闪过一抹毒辣,很快便挺直了脊背回去。
而宁王在书房中独坐,对着一幅肖像内疚不已。若不是当初他离开王府,怎的会与她分开?“快二十年了,芸儿,你若是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呢?”
李母闺名一个芸字,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在李家村,只想好好抚养李锦炎长大成人。却不想都这个时候了,李锦炎却来了京城。
这一夜有人都夜不能寐,不过夏思涵和李锦炎却抱在一起睡的香甜。
早晨醒来的时候夏思涵照例烧了茶水奉给婆母。这些日子因着那溪水的功效,即便李母整日担忧,可身子倒是好了很多,且脸上的皮肤亦渐渐白皙嫩滑起来。她自己倒是没觉着,可夏思涵每日见到她的变化,心中欢喜。
看来这溪水真是不错,强身健体不说,还能延缓衰老,就这一点就让她心中愉悦。
哪个女子不爱美?夏思涵虽生的貌美可依旧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保持现在的状态。
做好早膳之后,夏思涵又将做好的蛋饼装了一些放进小竹篮里让他带上。
“家里的鸡鸭和蛋都挺多的,我做了些,你带上给胡大哥他们尝尝。”
“好嘞,我晌午不回来,明日开业,我尽量早些回来帮忙。”
夏思涵点点头,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望不见了才离开。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将预订好的布料都备齐,还有绣娘,也该到了。
夏思涵刚打开店铺的门,几个女子就朝里头走进来。
“请问,这里可是思锦制衣?我们是胡哥介绍来的。”为首的妇人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夏思涵回过头来,看见四人中最大的不过二十上下,其余的都是十七八的姑娘,听她提到胡哥便知是胡一飞。
“是啊,明日开张,你们今日来先熟悉一下,我这里只做嫁衣的。”夏思涵本打算今日开业,转念一想,时间有点太赶,怕是有些准备还没做好。是以决定次日在开业。
夏思涵带着他们看了铺子里里外外,虽说是简单了点,不过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且给出的工钱也靠谱。
“因着你们是胡大哥推荐的,我便直接收下了,你们今日便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