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现今星际中的任何一场比斗都是死伤不论,无论是在台上还是在台下,也无论是官方组织还是私人开战的小型对战赛,刀剑无眼、拳脚无情,这是在恒古时分众人就知道的道理。

来参加亿人船对战比赛的机甲兵大约有一百多人,随机排队遗,系统配好队后,会在那个巴掌大小圆形的银色金属牌上显示对战时间与对方的编号,众人可以在比赛休息厅耐心等候,也可以先去做自己的事情,轮到对战的时候再回来就成。

休息厅角落,会有各种饮料零食的自动售卖机器,彼岸自身后黑色的机甲剑套中拿出茶雅的一张银行卡,在鲜红色制冷机边刷出两瓶冰水,行至哲的面前,伸手递给靠在墙角闭目养精蓄锐的哲一瓶,低头微笑道:“穷人,请你喝冰水!”

这带着一丝自嘲意味的话语,让哲抬目,毒辣辣的狠瞪了彼岸一眼,一把扯过彼岸手中的冰水,拧开盖子昂头便灌,那姿态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她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也是背靠着墙,在哲身边坐下,默默喝水,静静相随。

这两人的姿态,带着仿佛天生而来的团队凝聚感,众人心中暗自记下这条讯息:哲与彼岸,是一伙的!

不一会儿,已是到了早上八点,众人携带的金属牌“滴滴”响起,彼岸的一瓶冰水还未喝完,自机甲剑套中掏出来金属牌一看,不禁扑哧一笑,侧头,看着一脸阴霾的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圆形银牌子,乐道:“我运气真好,第一场。”

生死之战,还能有着她这样轻松心态的人当真是不多,哲看着她起身而去,那潇洒恣意的背影,让他陡然升起一抹心酸,于是他也起身,顶着众人的目光,有着自己也不明白的牵引感,自然而然的跟着彼岸一起走出休息大厅,来到庞大的广场内里。

因为广场太大,所以依旧是碗状设计,碗底的场地却是比笼斗场宽敞不知几何,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清晨拟造出的日光,落在彼岸那张被揍得有些狼狈的脸上,引来观众席一阵唏嘘之音。

一旦配好队,机甲兵对战赛便会24小时不间歇比斗,而早上的机甲兵对战赛并没有多少人会来观看,但是稀稀拉拉的也坐了不少无聊的人,全都捡着碗底的好位置坐。起哄叫嚣声中,彼岸侧头,循着感觉,第一眼便找见了端坐在贵宾席上的锥冰,他正双手抱臂,穿着玄色衬衫,俊逸非凡的脸上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于是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冲他翻了个显而易见的白眼,将手中的半瓶冰水搁在场地边的休息椅上,一边在晨光中活动筋骨,一边想着下丑还得接着喝这水,没办法,穷人一个,连喝了一半的水都舍不得扔掉。

与她对战的,是一名拿着机甲手斧的男兵,面貌如何,彼岸只是在上台的时候扫了一眼,不是记忆中有印象的人……只是她刚一踏上场地,还未抱拳含蓄几句,对方便一斧头扫过来,她忙蹲身,众人起哄,这战铃还未拉响,对方就先发制人了,彼岸这忻娘的处境堪忧啊。

蹲在地上的彼岸只觉对方舞斧头的那架势真是虎虎生风,她单靠听力,便能分辨出他下一斧头是冲着自己的后脖颈来的杀招,于是彼岸就地一个扫荡腿,将身上的生物机甲衣防御度调至0,“嘭”沉闷一声,自己的小腿腿骨撞上对方的小腿,钻心的疼中,对方也是被她扫倒在地。

还不等那手持机甲斧头的机甲男兵跃起身子,彼岸已是冲天跳起,众人昂头,只见那纤细的身影在空中化为黑色的剪影,“唰”清澈锐利的剑音响起,彼岸带着金光落地,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对方滚动的喉管,淡声道:“我赢了。”

那般潇洒利落的身手,那般不骄不躁的姿态,仿若身经百战的战撤将,轻轻松松的立在那里,手执银剑,冷冷淡淡,让众人心中不经升起一抹由衷的叹服。这姑娘,真若一朵乱世中悄然绽放的莲花,锐利而干净。

战铃,不识时务的拉响,倒在地上被拿了一分的对方不服,大吼一声,挥起斧头格开彼岸的机甲剑,健壮的身子跃起,宛如猛虎般气势无可匹敌的朝着彼岸再次扑来。

她疾步后退,纤细的身子左绕右绕,存了心思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块柔韧的抹布揉来揉去,次次都是险险的避开那足以致命的锋利斧头,让清晨来看比赛的观众们一大早就紧张的全身紧绷,这着实精彩,有的拿着早餐不嚼了,有的夹紧膀胱,憋着尿连厕所都不去上了。

锋利的斧刃下,左闪右闪的彼岸只觉浑身肌肉疼得撕心裂肺,这具身体从不曾练过肌肉的柔韧度,一时疼的彼岸浑身都是汗,她却依旧咬牙坚持,挡不住二十分钟,便如同下水洗了个澡,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每一场比赛都只有一个小时,每一天24场,先打完先休息,由于战铃拉响之前的那一场短暂的比试,其实懂得看机甲兵对战比赛的人就明白了,彼岸这女兵并不是打不赢,而是存了心思只躲避不还手,但她一直在锋利的斧头下躲闪着,有还没有吃过早饭与上过厕所的观众便开始失去了最先的兴致,站在观众席上,双手支了个喇叭,喊道:

“喂,女兵,你究竟打得赢嘛,打不赢就趁早认输,我们赶着吃早饭去啦。”

想来观众也不耐烦看这种一点儿也不热血的比斗,彼岸心中有些沉重,现今星际的大小赛事,真是不血腥不死人,便激不起任何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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