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理解我还会在意某朵浪花的心情。
我始终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在后来,我仔细考虑了死亡的问题,也在培训中系统的学习了生与死的定义。
最终,我终于明白,生命对死亡的恐惧,从本质上来说是生命本身的局限性。因为这种局限性,我们无法理解死亡,因此恐惧。
当我摆脱了这种局限,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生死的时候,我仔细回忆了那些与我擦肩而过又重归冥冥的生命,我感受到的是生与死连接的紧密与和谐。
都灵现在身体化作树木,灵魂正在希洛先的神国,这就是你们所称的死亡。但是在我看来,他不过是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依旧停留在这天地之间。如果你以后进入希洛先的英灵殿,甚至还可以再度和他相见。
在我们的世界,死亡要残酷得多。我们的身体会化为灰烬,灵魂重新回到识海。
没有神愿意收留我们,灵魂最终的归宿和最初起源都是一片无尽之海。当现世波澜,在识海中映射出一朵精神的浪花时,便是一个新的灵魂的诞生。
当波澜平静,意味着这个生命的死亡,它掀起的这朵浪花,又回到大海中。
但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这并非终结,因为构成这朵浪花的水滴,那些喜、怒、忧、思、悲、恐、惊并没有被湮灭,它们会不断的碰撞分散,甚至被下一朵浪花,下一个灵魂所继承。
我们恐惧的悲伤的,不过是无法再见到同样的一朵浪花。可是从我们不朽者看来,这片大海从未改变。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理解。”约兰达冷冷的站起来,“但是你高高在上的态度,令人作呕!”
“我很抱歉。”
郝运遗憾的看着约兰达消失在夜色中。
小白从背后抱住了郝运,她早就来了,站在黑暗中看着这场不愉快的发生。
“你说的都没错啦,约兰达只是心情不好才怼你。”小白把侧脸靠在好运的脊背上,“女孩子要哄你知道吗。”
小哥笑呵呵的抓起她的手亲了亲,说道:“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干嘛要哄她?”
小白听了觉得心里好甜蜜。
“你这人啊……哼!就会甜言蜜语。”
在和人类的作战中,虫族的拿手好戏就是夜袭。它们的复眼在微光的环境中有红外视角,而人类军队没了照明大部分都得抓瞎。
但是在与精灵作战时,这个优势荡然无存。被自然和神明宠爱的精灵一族,夜视能力比虫子只强不弱。
奇平镇外的狂兽群,在围城的第一个夜晚,攻势稍微放缓。一来夜战也讨不到便宜,二来虫群的意志不认为光靠这些炮灰就能够拿下这个防守过于严密的镇子。
它进一步调集,甚至补充孵化了更高级的士兵种群,等待天明时的大举进攻。同时,狂兽虽然是不值钱的炮灰,但是消耗一空也会给次日的进攻带来压力。
所以,是夜奇平镇再没有更多的牺牲,只有一些零星的骚扰。精灵方大多挨着城墙好好的休息了一番,甚至有三位山岭巨人都重新潜入大地,补充白天损失的花岗岩和泥土。
但是还有很多人在彻夜加班,神殿的牧师们要抓紧治疗伤员,查奈医生还排了好几台手术,塞萨尔和帕布洛,阿尔韦塔等高级将领还要巡查城防。还有重中之重的飞马侦察大队,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按照战略地图进行搜索。
在经过医疗站的时候,塞萨尔和查奈医生以及郝运这两个人类面谈了一番,他有点委婉的暗示,奇平镇可能需要利德尔舰队的支援。
埃罗精灵的荣耀他铭记在心,但是作为奇平镇的守护者,他非常担忧恶魔后续的进攻。如果能够避免奇平镇遭受灭顶之灾,他不介意低声下气的请求帮助。
查奈医生未置可否,倒是郝运会错了意,拍着反曲弓保证给他守住一条阵线。这令塞萨尔非常失望,他还是比较信任利德尔人的舰队,而不是一张暗**。
约兰达相当记仇,前一天晚上不欢而散,直到第二天她也没有跟郝运说过一句话。因为觉醒了圣骑士的天赋,她被抽调到塞萨尔身边接受指导,而郝运继续留在昨天的城墙上,和提瑞带领民兵们一起防守。
两人短暂的同伴关系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