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迎娅坐在靠窗的位子,慢慢品着酒。房励泓要了一份龙虾,吃了两口觉得胃口不够好,随手放到一边。
“不吃了?”看他平时吃牛扒很有胃口的,他也知道他老爸一通电话很让人心烦吗?难道是他也中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房正英做事真的很欠考虑:“还是味道不好?”
“不想吃。”房励泓招手让侍应生把甜品送来,今天两人胃口都不好,餐后小食成了弥补这顿晚餐的最后压轴。甜品是专门为那迎娅定制的味道,这一家的招牌点心一直是她跟房昱斯的最爱。
“这个还不错。”黑森林一如既往的香甜可口,那迎娅吃了两口也放下了:“我们两个要不要这样相对无言?说实话,今天那通电话的确让人很恼火。比如说我跟你,我们两个都在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始作俑者在干什么?他不觉得自己应该检讨一下,首先出问题的人是他,然后这么多年的后遗症居然要我们来收场,很说不过去,不管他是谁都不能这么干吧。”
房励泓没说话,今天他也要了一份黑森林,不觉得甜只是觉得有点涩口,好像是现在他想得事情一样麻烦。
那迎娅有点忿忿不平,绝对不是一般两般的心烦,房正英要不要这样把自己的麻烦转嫁到别人身上?不说她那迎娅是儿媳妇,平时看不惯房励泓也算了。至少你应该对乌菁颜有个交代吧。和宏舟是不是你儿子,不是她跟房励泓能够插话的,人总要对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现在觉得这些事情都不重要的话,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做?和宏舟如果真是他的儿子,补偿也是应该有的。但这个补偿不应该由房励泓跟她那迎娅来承担,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不会去做。还要打个电话过来询问鉴定结果。他有考虑过做这个报告的过程中,那迎娅做了多少次对比实验。
一次次复核检验过程,最后才知道不过是有些人为了讨好房正英,而有意在标本中弄鬼。借以混淆视听,估计房正英都没想到最后会把检验报告送到这里。要是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打死他也不会答应他那些手下来做这件事吧。
“我知道。”听她说话的时间,房励泓不知不觉把一份黑森林吃完了,难怪房昱斯跟她都喜欢,还是有道理的:“应该是你接到电话之前,我就接到了。”
“我该怎么做。能够让你父亲满意?”那迎娅语气有点呛:“比如说做一份虚假的鉴定,然后放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他授意我做的?”
“不必。”房励泓吐出两个字:“即使你不出这个鉴定结果。我想该知道的人也会知道结果如何,你做的结果不过是个辅助作用。至于他怎么想,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尤其是你,你可以出这一份虚假结果,那么对所有人都可以了。有违职业道德的话。会让你很难受。当然不止是职业道德问题,还有你最近为了这份报告,付出的辛苦别人看不见,但是我看到了。”
那迎娅真心怀疑自己听错了,房励泓如果说有时候适当造假的话,还比较容易接受。他不会个胶柱鼓瑟的人。但是这种话也不是他应该说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烫啊。不会是发烧说胡话,也没有喝多少酒更不会是醉话了。
“你说真的?”好了。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不怕他笑话,就是这么个回答,你觉得我没说错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说的是实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房励泓抿了口白水漱口:“这件事我知道了。的确是有问题。有时间的话我去跟他谈,你就不要管这件事了。我一个人烦就足够了。不在家这几天你看是把房琬颐接回来还是就在那边,我去接过来好了。省得到时候你过去,还被人问结果。我想他不着急,我妈知道了肯定会问。”
“这不像是你的处世风格。”那迎娅就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如果换个语气或者换点内容的话,是不是会更像是房励泓本人的样子,有点不确定。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是我担糠且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就按照他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去做,然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房励泓无奈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同时也知道我凡事也会有底线,不会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毫无原则可言。何况这件事,错的人不是我们,你要是做到了他说的那样,还是你自己吗?我怀疑,你也应该怀疑。”
那迎娅没说话,盯着房励泓看了一会儿。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衣领,终于注意到他今天很随意地敞着衣领,领带不知道去了哪里:“生气了?”说这话的时候,乖得像只慵懒的猫。
“还好,很烦。”房励泓盯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滴打在落地窗上,好像无数个小的闪光灯,让灯光在上面折射出无数道光芒:“今天开完董事会,后天就要出去,没想到还要给我那个电话,你说我会有多烦。”
“那还记得要送天堂鸟?”火红的天堂鸟放在办公室里面,好像时刻准备展翅欲飞。房励泓的欣赏能力的确不错,还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每次送东西都是恰到好处。
“别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送花不行。”房励泓看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跟自己那枚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一个月不回来,你想我怎么办?”
“谁说我想你?”那迎娅笑得咳嗽起来:“你要是今天不来接我,还真是有人等着请我的饭局。我上班的时候没戴戒指,有人就开始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