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房励泓顺手给她整了整头发:“不过认错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好好的,送花。”接过鸢尾,很好闻的香气,只有某款香水是这个味道。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心水那款香水的。
“喜欢的话,天天都有惊喜。”房励泓抿了口白兰地,擦擦嘴角:“昨天你说想去上班,想好了?”
“嗯。”那迎娅点头,是不是代表两人就此打住。送花开始送花结束,如果这样的话,撒花庆祝好了。
“做你的司机?”貌似很好的心情,说话的时候都是一脸笑意。弄的那迎娅有点怀疑是不是撞到贵了,好心情到了要做司机的地步,该要感激上苍吗?
“坐地铁好了。”不想再惹事,也不想上下班被人围观,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至于进进出出顶着墨镜,然后一群狗仔跟在后面无所不至。
房励泓很认真地想了想:“你确定你要坐地铁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让下次开条专线,楼下有个专为你上下班设置的地铁线?也就是说有一条专线给你。”
那迎娅望着那束鸢尾发愣,能说点靠谱的话?换个人会以为是在说笑,不过房励泓正准备洽谈一份公共交通的合约,他说不定真会这么做。
“当我没说。”那迎娅喝了口柠檬水:“你下午没事?”
“没事。”房励泓点头:“吃完午饭,我绝对不准备回公司去。”行政总厨从吧台过来,显然是等了很久。看看房励泓对于这顿午饭的评价如何:“房先生。”
“还不错,不过太太不喜欢。”房励泓点点头:“不过今天的鸢尾不错,比我设想的还要周到。”
总厨很自然地转向那迎娅这边:“太太是觉得菜品口味不好,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
“不是,很好。只是我不喜欢。”那迎娅有点赧然,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否定别人辛苦做出来的成果,但是从房励泓嘴里说出去,就成了别人做得不够好:“不是你们的问题。”
行政总厨大概在房励泓这里很少得到肯定,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挑剔的老板,不过跟他一起来的房太太,就显得很通情达理。刻板而拘谨的脸色缓和下来:“太太喜欢什么样的菜品,我们可以尝试着做一下。”
“等我想好了,下次告诉你。”那迎娅抿嘴一笑。转头的时候,房励泓那张脸忽然变得很难看。如果用什么颜色来形容这个色调,还真是找不出来。
花也没拿,要是任凭那束鸢尾在餐厅独自凋谢,有点残忍。那迎娅转身要去拿花,手被硬生生拽住:“啊,干什么?”
“你干什么!”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又跑去干什么?”根本就不给她转身的机会,拖拽着上了车。
看着环绕着一道红痕的手腕,房励泓很显然有暴力倾向:“我招你惹你了!”话音未落,下一刻已经被房励泓狠狠吻住了双唇,做了那么多都不能换来她的笑容,一个厨子只是一束鸢尾,她就笑成那样,真是不安分的女人。
“有没有招惹我,难道你不知道?”放开她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房励泓几乎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车速开到最快,根本不管那迎娅不能接受这样的车速,腾出一只手点燃香烟放在手边,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车厢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借着后视镜看向身边面无人色的女人。
那迎娅紧紧系着安全带,手握紧车门边的把手:“有什么你好好说,不要开快车,我求你。”只有遇到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她才会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安抚住心中极度的恐惧,房励泓明知道这些,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让她面临难以缓解的窒息感。
好像是一气呵成,从闹市区的金融街疾驰离开只是一转眼的时间。等到停稳在车库里,一支烟还没燃尽。那迎娅脸色煞白,脸朝着车外深深吸了两口气,来不及去想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为什么发火,一直都捉摸不透他,也没想过要去琢磨他想什么。只是希望两人的这段相处早点过去,以后如果永不见面,当做是一场梦一池忆,或许好过得多。
人总是会想到很遥远的将来,眼前怎么过却不知道。比如说现在,那迎娅甚至觉得平稳的呼吸都是一种享受,那种因为急速窒息而带来的濒死感,好像一秤之不去的噩梦。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看清手腕上那道红色的抓赫色已经带点淤青。房励泓简直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疯子。
“放开我,我要下车。”刚回过神,手腕又被人狠狠捏住,比刚才更用力。知道根本扭不过他,气得用包去挡开他。没想到房励泓根本就不理睬她,伸手拽下两面车窗上的黑幕。
原本敞亮的车厢里光线暧昧而暗淡,刚从窒息的边缘缓解过来,没想到又会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那迎娅顿时蜷缩成一团,不知道要去抓住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那个男人在哪里?他不是总喜欢无处不在的,怎么该要他出来的时候,就找不见人?
手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着,一个温热的手臂出现了,用力抓住就不肯松开。唯一救命的稻草,只有他能够让自己摆脱这种恐惧。
“怕了?”房励泓贴在她耳边,湿热的气体在耳畔蔓延开,好像整个身体都笼罩他无所不在控制下:“刚才不是挺厉害的,还要打人?”根本就不顾及是在车厢里,也不在乎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停车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旁边冒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