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最后还是点了头。
一来,他看出了李孑眼底的决心,这不是自己一句话能够驳回的决定。
二来,他现在的权力也没人家大啊!
不点头还能怎么着?
李孑心满意足地起身,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宽慰道:“别这么一副纠结的模样,你要相信,这绝对是个伟大的决定!”
这句话,她是在劝慕易也是在劝自己。
慕易:“······”
他姑且就信了吧!
不然还能怎么着?
“既然县学里的先生和学生都已经搬走,那就尽快把旧校舍推到,等工匠量好新学院的建筑面积尺寸什么的,给我一份,我来画新学院的图纸。”
慕易再次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做了个请慢走的手势。
大概是怕李孑再跑来提什么奇奇怪怪让他想要吐血的要求,慕大人这次办事的速度出奇得快,第一天就命令府衙的工匠们去把县学给拆了,第二天加班加点地量画好新学院需要的建筑面积和整个芒山山脚下这一块的地势地形,就派属下马不停蹄地把图纸打包送去四方客栈送了。
如此动静下来,周边商铺那些刚刚把铺子或租或卖出去的老板们傻眼了。
没想到那陈王氏当初说的居然是真的。
追悔莫及!
那些还观望着的店铺老板倒是一脸的庆幸,顺势把自己的店铺也开始了整修。
一时间县学的工地上,周边的商铺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如此一来,陆风这个夹杂在其中的生面孔,也就没有多显眼了。
李孑用了一天时间画好新学院的图纸,让陆风捎给慕易的时候,自己去了漠北军营。
次日修建新学院的工匠们带着砖石木头等建筑材料赶来上工,就见到了好几处白色的小山坡,另有几名大汉在白色小山坡附近等着。
领头的却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工匠中领头的中年人在得知他们的监工正是这么一个还没自家儿子的小少年时,简直连掉头就离开的冲动都有了。
但在半天后,心悦诚服。
人家不光把整个新学院的地形地势倒背如流,在他们还在围着知州大人交给他们的图纸上圈圈画画抓头挠耳地研究的时候,人家一个孩子就就已经把图纸上所有数字标注和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给记下来了,甚至是对李孑画的有些建筑结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人家一句话过来,他们顿时茅塞顿开。
不服不行!
如此这般一来,众工匠们对待小七的称呼,从‘黄口小儿’到‘小天才’,只用了区区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
打地基的时间足够石灰消解成熟石灰,等到新学院的框架打好,开始正式开建的时候,众工匠们才了解到工地旁那几个盖着一层油布的大池子是个什么用处了。
漠北军里几个早已经摸投水泥比例的士兵速度飞快地把留作砌墙的石灰膏挪到其中一个池子里,剩下都用来勾兑水泥用了。
在第一次用水泥砌墙之后,都是干了一辈子建筑工匠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用做砖瓦粘合的材料,比起他们往常用的土加水混合成的泥要好用太多。
尤其是在这水泥干了之后,砖石与砖石之间粘合得不要太牢固。
接下来的日子里看那水泥的眼神不要太热切,只恨不得偷偷挖一筐带回家去,补补自家漏洞的墙。
至于运来石灰的那几个士兵,也被工匠们热情地包围了。
在知道这些叫做石灰的东西都是守护了漠北的漠北军们发现并出力锻造出来而且卖的价格相当便宜的时候。
所有工匠: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这东西可不光是自家需要,亲戚邻里,谁家没有房子。
虽说现在这石灰粉无人问津,但那时百姓们都不知道有这么好用的盖房子材料,等到这新学院落成,看到这水泥砌成的房屋,铺就的水泥地面,到那时抢破了头都有可能。
几名漠北士兵功成身退,还揣回来了一大叠订单。
汇报到李孑这边,李孑笑道:“真正好用的东西,从来不愁卖。”
府衙所属的匠造司工匠足有近两百人,建设新学院的速度自是飞快,几乎一天一个样。
不到一个月,新学院的大体建筑就已经全部完成,接着便是粉刷墙面,铺水泥地面,上门窗等一系列琐事了。
新建的学院李孑几乎做了全部的改动,还新增加了一处高达三层的书楼。
等到书院内的所有建筑全部晾干,桌椅板凳等用具也都都摆放完成,李孑定做的一批牌匾也全部做好,挑了个好天气挂到了建筑上面。
等到县学的教谕和先生们得到消息带着自家的学生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座超乎了他们想象的学院。
也多了一个年轻得过分的新院长。
不过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新院长,竟然还是一位女子。
不过这女子身旁还有知州大人作陪,就算教谕和几位先生心里不满,这会也不敢明面上去指责,只能老老实实参加了这场新学院的揭匾仪式。
红布飞舞间,学院大门上的‘漠北学院’巨大匾额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等到揭匾仪式完成,李孑笑眯眯地对还呆愣在原地的众多学子和先生们,伸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欢迎回来!”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等到进了学院里面,迎面就是一幢长达十余丈的上下两层品字形的学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