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心迅速往下沉,范进雄说的什么话?他犯的事,难道是不可挽回的吗?
“爹为何不说所犯何事?”琉璃一字一句的问。
范进雄却不想再与她说下去,疲惫的向她摆手了摆手,转身踏出了书房。
既然范进雄不想说,琉璃也不便追问,出了书房找范依秋玩。
虽然是范依秋个傻子,但琉璃答应过陪她玩的。
范依秋早已折好了一大堆的花枝放在亭子里,坐在花园里用一根树枝戳着池塘里的金鱼玩。
琉璃看着这栽种着荷花的池塘发呆,她记起了当初范依秋和李嫂在这里用木棍将她打下去,想杀了她。过后为了掩饰罪恶,范依秋趁李嫂不备,将李嫂打下池塘杀人灭口,试图造成她与嫂争执双双落水身亡的假像。她为了报复范依秋,夜里扮鬼进范依秋的房里,将范依吓傻。往事历历在目,却已物是人非,范依秋现在傻得像一个小般单纯无邪。
范依秋看到琉璃来了,喜笑颜开的将手中的枝条丢掉,上前拉着琉璃的手笑道:“我采了好多鲜花枝,三妹帮我做项链玩。”
琉璃回过神来,带着范依秋走到亭子里。
她给范依秋做两个鲜花项链,一个放头上的花环,两个手环,乐得范依秋手舞足蹈,拿着一朵鲜花猛扯着,将一朵好好的凤仙花瓣扯的只剩下了一个蕊芯。
琉璃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正色对范依秋道:“二姐,万物有灵,花亦有灵,我们将这些花折下来,编为项链等物件以添美感,这花便是枯了也是值得,但切不可随便糟蹋鲜花,它也会疼的,你知道吗?”
范依秋从来没听过花也会疼的言论,不由的睁大眼睛,迷惑的问:“花真的会疼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会的啊!花开的时日本来不多,它也不喜欢被随意糟蹋的呀!二姐只要往后善待鲜花,心情也会如鲜花一般美。”琉璃看范依秋这知错能改的模样,脸上又漾起了浅浅的笑容。
范依秋笑听到心情也如鲜花一样美,乐得拍手笑道:“我要善待鲜花,我要心情像花一样的美。”
琉璃看着她笑容,心中不禁感叹,还是现在的范依秋可爱,如果范依秋清醒了,不知道这种单纯可爱还会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跟范依秋在后花园中玩了半炷香,下人过来请她们到饭厅吃晚饭。
饭后,琉璃向范进雄夫妇告辞回宫。
出得范府家门前,琉璃又听到藏在暗处那几道低缓的呼吸声,心里异常的沉闷。不知道这是范进雄派人保护府内的人,还是皇家派过来监视范家的人。
回到皇宫天色已晚,南宫弈很晚才迤迤然的回到怡和殿。
琉璃几次三番的想开口寻问,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怕南宫弈说她误听人言,无中生有,干脆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南宫弈洗完澡出来,正要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翻看,突又转而走近床边。
“你要睡不着,拿一本戏本子陪我一起看!”
“我不看戏本子,我想睡觉。”
琉璃在被窝中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
被子被轻轻的掀开,接着身边沉了沉,南宫弈已经钻进了被窝之中,琉璃张开眼睛望了望他,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倚床靠着翻看一本《资治通鉴》。
她将身体移近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他双眼盯着书本,一手拿书,一手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睡吧!”
低磁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并没催眠她,却让她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在烛光下,专注的盯着书本的样子,她的心莫名的温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她要的不多,只想与他就这样相依相伴,至到他白首分离的那一天。
“怎么还不睡?”他的双眼犹在专注的看书。
“你好看,我看呆了。”琉璃笑嘻嘻的道。
“有心事?”南宫弈侧头看着她,清冷的眉目之中,蕴含着了然的精光。
琉璃心虚的低下头不再接触他那双眼睛,惆怅的道:“如果有一天,我父亲犯事了,我会不会连带着遭殃啊?”
南宫弈顿了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膝上,认真的问:“今天你回娘家拜年,听了些什么?”
好厉害的问话,直接将她的问话想到了她回娘家的疑虑,难道范进雄真的做了什么?
琉璃虽然不满范进雄,却也不会将回娘家时和范进雄说的话,还有听到范家门外设置了监视的话说出来。
在宫中生活了也快半年,她与范进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摇了摇头道:“今早我在花园赏花,无意听到有人说好像有人参了我爹一本,有些担心而已。”
“说闲话者何人?”南宫弈的语气凌厉了起来。
琉璃心中一惊,抬头张眼望着他:“只是顺着风吹来的零碎语,听的也似是而非,更看不清楚说话的两位是何许人,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她知道在他眼中藏不住事,只好老实的说出今早听过的话,只说听的不清楚,也看不清楚说话的是什么人,她不想为那两位说闲话的太监带来危险。
“说闲话的两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南宫弈淡淡的问道。
“是男子的声音。”琉璃道,宫中男子多,有太监侍卫,还有在宫中处理事务的官员们,她只说看不清楚,南宫弈就算有那闲工夫查,也查不到那两位太监身上。
为了妥当,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