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了母后生气,还不快向母后道歉?”六公主气呼呼的对琉璃吼道。
“我并没什么可道歉之处。”琉璃淡然的道。
这段日子以来,她本想太后总是关照她的,可如今她才知道,太后并不是关照她,而是关照她腹中的孩子。
方才贤太妃若真的动租,稍有不慎,便累及她腹中的孩子。太后却想为贤太妃含糊过去,若不是南宫弈出面,那罚跪祠堂抄佛经这些轻罚也免了,如果她还是当初的皇后,太后必定狠狠处罚贤太妃不可。
太后见琉璃坚持不道歉,气的浑身发抖。
“你这废后是想气死母后吗?四哥,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六公主对南宫弈怒道。
南宫弈冷冷的看着六公主,面无表情的说:“六妹你想看到宫中鸡犬不宁吗?”接着他当机立断的说:“此事已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宫女太监们吓得纷纷散去,不敢在他们旁边稍作停留。
太后扫了南宫弈一眼,颓然的摇了摇头:“哀家可以不计较她不守规矩,不过皇上一定要记住分寸。”
她在警告南宫弈对琉璃要注意分寸,怕这两人旧情复炽。
南宫弈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心中却在悲叹,他与琉璃六个月没见,今晚这一见她竟然对他视若无睹,冷漠至此,母后在怕什么?
“谢母后不与我计较,我就不打扰母后了,先行告退。”琉璃不想再看到眼前这批人。
可离开之前,她还是禁不住看了南宫弈一眼,见南宫弈也正在看着她,双眸如潭般冰冷幽深,望不到底。
她脑中闪过要扑过去的冲动,可是她还是很快收回了与他对望的眼神,告诉自己现在的他是一国之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宠她爱她的人了。
她抬着头,挺着腰,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后一样,傲然的转身离开。
在场很多人看呆了,他们想不到一位被废的皇后,竟然在皇帝、太后面前,还能这么傲气。
南宫弈看着琉璃远处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心中却缓缓的升起了浓重的悲哀。
他与她,早已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他心底固守的这份感情,还有必要守下去吗?
他今早特意为她选了一盏许愿灯,让太后赐给她,侍卫禀报了她往东湖方向走后,他候了些时候方往东湖走去,想装作无意的见一见她。路上遇到太后,便与太后一起过来了。
想不到每次见她,都会令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沟壑已越来越深。
六公主扶着太后往亭子中走去。太监宫女们嬷嬷们也继续过去湖边放花灯。
只有南宫弈站在原处,如冰雕般站着,似是望着琉璃远去的方向,又似在深思着什么,脸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吓的众人不敢靠近。
而周若莹站在一边,悲伤的望着南宫弈。
当她看到琉璃与南宫弈对视的一刹那,她就定定的看着这两人,心中妒忌的发狂。
犹其看到琉璃那双黝黑却璀璨的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却默默的引得南宫弈与她对视。她当时很想冲过去抓瞎琉璃那双眼睛,可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不让这冲动变成行动。
她缓慢的走到南宫弈面前,轻声道:“皇上,我们也到亭子那边去吧!”
南宫弈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沙哑的说:“不去!”
接着他大步离开,毫无留恋。
剩下周若莹一个人在凉风中发怔。
与其说她在这里发怔,倒不如说她此刻在心中已将琉璃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她很伤心,也不明白,为何她总是让琉璃那贱人比下去了?为何南宫弈总是看不到她的温柔?为何南宫弈与琉璃已经半年不见,见着了也没有说一句话,可就是那默默对视的一眼,就已经将她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她不甘心,她恨琉璃那双狐媚的眼睛,还恨那一张狐媚的脸。
关嬷嬷送琉璃与月菊回到清微轩,离开之前对琉璃千叮万嘱,让琉璃不要再走出清微轩,怕琉璃在最后怀胎这两个多月之中,出什么危险。
琉璃无奈的道:“我是被禁之人,就算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啊!”
关嬷嬷又再叮嘱月菊好好侍候娘娘,不要让娘娘干重活,得到月菊一再保证后,这才离开。
接连这几天,琉璃过得很平静,与月菊栽花种菜,再看看书,画画,偶尔唱唱歌,舞是不敢跳了,惹得月菊又是惊叹不已,直赞琉璃多才多艺,对琉璃充满了敬佩。
这天月菊在煮开水,琉璃挺着大肚子在院子中散步。清微轩虽然清冷,却还是挺大的。听说它是先祖一个被废宠妃的宫殿,她被废后便一直被关在这里,所以这里成了被废的后宫女子的去处。
琉璃慢慢的散着步,摸着肚子在幻想着孩子的面容,嘴角边不禁露出了母性的笑容。
走近徐贵妃处,突听到一阵杯盘破碎的声音,自徐贵妃处传了过来,接着听到一个妇人的鄙夷的尖叫声
“徐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却打翻了本宫专门给你炖的鸡汤,看来你是想要本宫给你好看了?”
琉璃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贤太妃来了。贤太妃口中的徐露,是徐贵妃的闺名。
这蛮横刁钻的贤太妃来做什么?琉璃在清微轩住了六个多月,却从不知道,贤太妃还会来看徐贵妃?
可这贤太妃好像在里面与徐贵妃发生了争执,徐贵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