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弈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长,黯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悲伤,眼中闪着点点水光,他轻淡的说:“朕本以为将璃璃禁在清微轩中,便可以保护她。朕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分化滇中周家的势力,让他们完全臣服在朝庭的脚下,可朕错了。周家的直系日渐被旁系打压,他们要放手一搏,想利用周若莹登上后位挽回直系的地位,所以他们首先要除掉的就是璃璃。”
丁绍允想到已死的琉璃,心中难受,可还是心有疑惑:“皇上今早才将计划跟我说,我在公公们送鸠酒去清微轩之前,才临时召了侍卫们往乱葬岗去,可周家是如何在途中对我们实行拦截的?难道他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还没被完全清除掉?”
“有些眼线是朕故意留下,以免打草惊蛇,他们在朕点头下旨之时,暗暗让这些眼红们派人候在途中,拦截你们。”南宫弈回过头来问道:“你们在与那批蒙面人打斗之时,渐渐偏离了主道。”
“皇上怎么知道?”丁绐允惊诧的问。
“他们若不将你们引离主道,你们终将与将璃璃运送去乱葬岗的的那几位公公们碰头。”南宫弈缓缓的道。
“早知这样,我们便死守主道。”丁绍允懊恼的道。
南宫弈的脸色突然阴沉得可怕,双目射出一道锐利的冷芒,一句一字的道:“是时候收网了,朕要他们血债血偿。”
丁绍允的眉心跳了跳,南宫弈一向不打诳语,说到必然做到。
可滇中周家兴旺了三百多年,历经四个朝代,他们之所以长盛不衰这么多年,不止是因为他们有富可敌国的的财富,更是因为其势力已渗透在各行各业之中,他们的人不止在天翔名声响亮,在好几个国家之中都久负盛名。
滇中周家人数颇多,据粗略估算,他们在天翔的人数便已达十多万人,除了老窝滇中外,人员分散在各地。众所周知,滇中周家已是一个隐形的国家,要对付极其困难,所以历代朝庭都对他们礼敬有加,不想与他们敌对。
而南宫弈却说,要这样的家族血债血偿,他是打算血流成河吗?
滇中周家的势力日益壮大,气势凌人,不是在一些行业当中实行庞断,就是让它人俯首称臣,令人敢怒不敢言。在最近几十年中,他们对朝庭也是经常阳奉阴违,但他们却没有公然与朝庭对抗,先皇对他们也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南宫弈却想让他们臣服于朝庭,所以才在他当太子之时,便着意暗暗扶持他们的旁支,让他们窝里斗。
可现在南宫弈却说要周家血债血偿,难道是要灭掉滇中周家?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可要真灭掉这样庞大的家族,谈何容易?
丁绍允心惊胆跳的想着这一切。
南宫弈对呆若木鸡的丁绍允挥了挥手,语气清淡之中又显出一丝疲惫:“朕累了,你下去吧,顺手关紧房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丁绍允惊醒过来,转身离开,并将房门拉紧,吩咐了守在房外的侍卫们,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皇上休息。
吩咐完后,他看着紧闭的房中透出来的烛火,深深的叹了口气。皇上一直显得很淡定,可他知道,皇上非常伤心。
皇上始终深爱着琉璃娘娘,身为一国之皇,他身边除了琉璃娘娘外,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一轮圆月已慢慢的爬上了半空,默默的俯视着夜空之下的芸芸众生。
南宫弈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脑海中来回翻滚着她的面容,时而笑靥如花,时而瞪眼睛吹鼻子,时而挤眉弄眼,时而冷若冰霜。
他以为,将她幽禁在清微轩中,虽然让她受一些苦,却可以让她远离风口浪尖,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想不到,最终还是害了她。
他曾经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将她带离清微轩,带到自己身边。可他能接受她对他的一再欺骗,但受不了她对他的冷言冷语,她从前是那么乖巧可爱,见到他就要粘着他的小女子啊!
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惩罚她,让她向他低头认错,他还是没有将她带出来。
他很后悔,若他早知道她会永远离开他,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可以吃,她已经死了。
眼泪从深邃的眼睛滑落到轮廓分明的脸上,滴落到地上。
他默默的站着,无声的流着眼泪。
自他生母死后,他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今天他又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苦、涩、闷、郁、悲、凉、痛,在他心口翻窜不休。他闭上眼睛,任由无尽的悔意将他完全淹没。
琉璃迷迷糊糊的被群鹰带到了空中,飞翔的感觉令她好像回到了当仙子的时候。
她失血过多,浑身的疼痛与疲惫,让她坐不起来,她看不清楚驮着她飞行的是一只什么鹰,只知道这是一只很大的鹰。这一群飞行的鹰当中,种类各异,但其中有些什么种类,她并没有看清楚,因为她的头脑已经迷糊了。
她在鹰背上睡了过去,一点也不知道,群鹰们在飞行的过程当中,换了好几次驮她的鹰,鹰群也在飞行的当中,散落减少了许多。
待她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辰,旭日正在冉冉上升。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颗大树之下,眼前高峰峻岭,薄雾缭绕,红日东升,目光所到之处,颇为壮观。
空气中吹送着习习凉风,耳边听到阵阵鸟鸣,她感到异常的舒适。
她撑坐了起来,抬头打量着四周,只见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