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清欢也被吓了一跳,赶忙念了个口诀,“咻”的一下便穿戴整齐。
她嘟着嘴,气呼呼的叉腰站在门口,对着白怀君大声道:“不方便!”可算让她逮到机会了,她要把这几日的气都发出来才是。
白怀君好声好气:“从现在起取消禁足,你可以从静室出来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清欢眼神骤然发亮,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色,转念想起自己正在生气,又“刷”的沉下脸来:“反正这静室也在习惯了,出不出去的,我才不在乎。”
“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在这呆着罢。”白怀君也是个脾气硬的,说完转身欲走。
清欢见事情并未按她想象的发展,心中大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几步跑过去,想拦住白怀君的步子,这才看到方站在静园外的潇湘君。
“见过星君。”清欢乖乖的行礼,心中乐不可支,原来月神星君已回来,这下她可不用怕那白怀君了。
潇湘君颌首,虽然脸上并未见笑意,但脸部线条要较之前柔和许多:“受伤了?”
清欢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白怀君大惊小怪:“什么情况,罚你在这里静思己过,还能把自己给弄伤了?”
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潇湘君的母亲并非天族,而是精灵族人,由得他对精灵族的气息十分敏感,也曾见识过精灵族那出类拔萃的治愈能力。
但清欢......
清欢撇嘴,轻声嘟囔道:“不小心刮到而已,是我疼又不是你疼,这么激动做什么。”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白怀仙上一遇上清欢,总是控制不住情绪,若非有旁人劝着,想必他会为老不尊的同那小丫头打起来。
“我说。”清欢拔高音量:“有劳仙上费心,清欢并无大碍。”
白怀君瞪她一眼,不同她一般见识,现下最要紧的是魂锁一事,他望向潇湘君:“你才从瀛洲回来,还是休养几日的好,这事...就交与我来办吧。”
潇湘君摇头:“无事,左右费不上多少灵力。”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给清欢上魂锁可不简单,只是他不想让白怀再把灵力搭在这上面,其次,白怀性子不稳,若是过程中出了什么差池,可不是开玩笑的。
清欢不太清楚他们所言何事,乖巧的站在一旁,耳朵倒是竖得老高。
白怀君想起她来,转身施了个术法,清欢便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见清欢躺在冷冰冰的青石阶上,潇湘君变出朵流云,托住了清欢。
白怀君早已见怪不怪,若不是潇湘君护着宠着清欢这小丫头,早把她吊起来打屁股八百遍了。
“走吧,去寒冰水牢。”潇湘君道,寒冰水牢是广寒宫内极其隐秘之地,那处的结界是万万年前的父神亲自所设,无人可破。
白怀君唤出“青霄剑”,带着清欢飞到广寒宫莲池下的寒冰水牢。
要想让魂锁发挥作用,不是简简单单放进体内就行的,第一步,要让魂锁承认它新的宿主,也就是接受清欢,第二步,再让魂锁融入到宿主的五脏骨血中,最后,便是形成一道枷锁,禁锢住宿主体内的魔邪之气。
同时被锁住的,还有宿主的仙气灵力,甚至能搅乱根基,阻碍修行,抑制天赋。
潇湘君做下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必须要两害取其轻,否则......
他至今也无法忘怀,昔日那个他最为敬重崇拜的人。
灰飞烟灭,永远不复存在。
与此相比,一生庸碌无为又有何妨,至于清欢生来仙体,一万年后会有一次飞升下位仙的天劫,由他挡了便是。
白怀君给清欢服下一颗固本调息的丹药,再加强了她身上的术法。
魂锁入体,那痛可是堪比抽筋碎骨,他的术法牢靠一分,清欢晚一些醒来,兴许就能少受一点痛苦。
潇湘君摊平掌心,“太清神石”出现,往前一送,神石飞在半空,青绿光茫倾泻而下,牢牢包裹住清欢。
要让魂锁认主,必须要解开清欢身上的“坤元诀”,显露出她体内真正的气息。
解开“坤元诀”就意味着清欢真实的身份会被察觉,若是如此,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避免气息外泄,就得依靠“太清神石”的灵力。
“太清神石”是由三清祖师爷亲自炼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融贯天地之清明,道长魔消,自是能两两相抵。
在青绿光芒之下,潇湘君先是双手为笔,于空中画出道道金符,金符越来越多,多到几乎占满了光芒下的一亩三分地,然后他猛的闭眼,口中振振有词,不断的吐出咒语,竟是字字珠玑,显成了肉眼可见的咒文,咒文与金符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所有咒文与金符融为一体,化成一条蜿蜒流淌的金河,待潇湘君睁开眼,那道金河便尽数进到了清欢体内,没有冲击,没有阻拦,极其柔软,不一会,就见清欢的身体闪烁着点点金光,就如道家真言那般:上善若水。
须臾片刻,“坤元诀”被破除,潇湘君清晰的察觉到清欢体内两股有着天差地别的气息在互相推攘,争夺。
这两股气息皆十分浓厚强烈,每每碰撞,总是难分胜负,受罪的还是清欢。
她虽因术法昏迷了过去,却还是被体内这两股气息扰得愁眉苦脸,轻声低吟。
清欢生来就不凡,却因前尘因果,注定一辈子要当个普通人。
潇湘君摇头,此事没得商量转寰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