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沧海的武功,林平之知道自己是望尘莫及的。
就凭着他家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再加上那一百零八路翻天掌,还有那什么没鸟用的银羽箭,他恐怕就是练上十辈子,都赶不上那余沧海的万一。
更不用谈什么报仇的蠢话了。
自己的父母双亲生死未卜。
他整日里惶恐不敢终日,只有化妆成一个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丑陋驼子,才敢出来招摇过市。
他做梦都想要救出自己的父母,找余沧海跟青城派,为他们林家上下几十口人的亡魂报仇,但是他做不到,每每想到这事,他的心里就犹如放入有一万条虫子在噬咬着自己,让他无比痛苦,难以入睡。
他无意中听到这刘正风刘三爷正要举办金盆洗手大会,又听到武林上各路豪杰纷纷前来出席相贺,甚至五岳剑派的掌门都来了。
他心里登时就起了心思。
当然,他还听到青城派的余沧海也去了。
只是他想到这么多名门正派的正义侠士在场,他如果能禀名冤情,那定然有着路见不平的好汉子出手帮自己,他并不奢求别人帮他报仇,他只是想有人能帮他逼着余沧海说出他父母的下落,救出他的父母,他也就满足了。
至于报仇的是,他可是绝不敢假手于人。
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报仇都要靠别人,那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这仇,他一定要自己来报!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救不出自己的父母,如果自己能够拜入到一位高人的门下,花上一二十年的功夫,练成一身高超的武功,也定然可以去青城山找那余沧海报仇雪恨。
是以他冒着被青城派跟余沧海发现的危险,来到了这刘正风的府邸门前,只是没想到一见到这府前的场面,他这个生于绫罗,长于富贵的富家公子,便被刘正风这种豪奢的手段给吓了一大跳,心里五味杂陈,纷乱如麻,竟然是呆愣在了原地。
“阁下请!”
林平之突然被一道声音惊醒,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这刘正风府邸的正门之前。
刘正风门前点着十盏通红的大灯笼。
有十七八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排成一列迎接着正不断赶来的贺客,一个三十多的壮硕男子正对他拱手抱拳,这男子说道:“在下是向大年,乃是刘师坐下的大弟子,阁下有些面生,不知该怎么称呼?”
林平之听到这人问自己的名姓,他脸色一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正在他犹豫为难间。
那向大年却笑着说道:“不知道塞北明驼他老人家跟阁下是什么关系?”向大年作为这次自己师尊金盆洗手的总管,对于最近这段时间汇聚在衡阳城的各路武林人士都有所关切。
虽然塞北明驼是邪道人士,但他师尊也告诉他了,这是他的金盆洗手大会,正道邪道的都可以来参加,就不需要再有什么正邪之分了。
对此向大年虽然有许多不解,但向来听从师尊命令的他,也只能听从照办。
要是以往,他自然不可能称呼莫高峰这个邪派人物为什么老人家。
听到向大年的这句话。
林平之虽然不知道这塞北明驼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但见到这人称呼其为老人家,他顿时明白,这个叫塞北明驼的,肯定是一位武林上的前辈。
他硬着头皮,强自笑着,说道:“那是家里的长辈。”
“莫前辈是阁下的长辈么?”向大年疑惑了一下,他还没听说这位驼子有什么后人呢。
不过他师傅也说了,今天只要是来的都是客人,不能怠慢,这莫高峰的武功高强,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他连忙对着林平之拱了拱手,笑道:“原来是莫前辈的后人,快请快请!”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指了指身旁的一位衡山弟子,吩咐道:“你领着这位莫兄弟去大厅!”他听到林平之说莫高峰是长辈,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小驼子也姓莫,所以就称呼了对方一声莫兄弟。
林平之在这名衡山弟子的带领下,五转六转,过了好几个极为奢华的楼阁回廊,才看到了一处占地极为扩大的大厅。
在这大厅上,摆着少说也有七八十张桌子。
数百人已经在里面喝的热火朝天了,而即便是坐了数百人,这大厅也不显得拥挤。
他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马上便有刘府的下人奉上了毛巾擦手。
他谢过之后,也没心情吃喝,便在这大厅里四处梭巡出来,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到他认识的人影。
不多时。
他便看到了那群之前在茶馆里有着一面之缘的华山弟子,那位岳灵珊也在其中,她正跟她的几位师兄嬉笑打闹着,脸上洋溢着快了幸福的神情。
但林平之却是眼神发冷,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他家的灭门之祸,皆是由这个少女而起。
接着。
他一桌一桌瞧过去,突然间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只见方人智、于人豪二人和一群人围坐在两张桌旁,显然都是青城派的弟子,但他父亲和母亲却不在其间,不知给他们囚禁在何处。
林平之想及此处,心里是又悲,又怒,又是担心,深恐父母已遭了毒手,只想坐到附近的座位去,偷听他们说话,但转念又想,好容易混到了这里,倘若稍有轻举妄动,给方人智他们瞧出了破绽,不但全功尽弃,且有杀身之祸。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