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不必如此!”
这时费彬突然开口,他对着定逸师太笑了一笑,但定逸却是扭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他又对着在场的群雄抱了一拳,朗声说道。
“各位英雄,各位好朋友,在下是嵩山派的费彬,托朋友抬举,喊我一声大嵩阳手,但我知道自己的微末功夫,嵩阳手还能叫上一叫,但这个大字,可是万万称不起了……”
费彬的语气很是谦逊,一些原本对他还极为不满的武林群豪听到他的话之后,也不由对他改观了起来。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嵩山对付刘正风只是为魔教,不是为其他,我们的手段是狠辣了一些,但这百余年来,咱们侠义道跟魔教的仇怨诸位也是知晓的,在场的人里,恐怕跟魔教有死仇的就不在少数,魔教的手段可是狠辣过咱们十倍……”
说着,费彬看了天门道长一眼。
天门道人见此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他说道:“不错,贫道的师傅,便是……便是……便是惨死在魔教长老的手中的,我跟魔教有着东海之水都洗不尽的仇怨。”
他这句话一连停顿了三次方才说完,只是他说的也不详尽,只说是自己师傅惨死在魔教手中,并没说是怎么死的。
但见他这难以启齿的神态,也知道定然是死的极惨。
在场一些年纪大的,见识广的却是知道,当初天门道人的师傅被魔教的一位女长老抓住,被活生生的锯掉了手脚,割掉了下体,拔掉了舌头,又剥了皮,放到太阳底下暴晒而死。
他说完之后,又看向了刘正风,真诚的说道:“刘师弟,咱们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称得上一句君子,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只须答应杀了那姓曲的魔头,我还认你这个朋友,不只是我,咱们侠义道上的朋友也定然会给你竖一只大拇指……而且,今天咱们这么多人在场,只要你应下这件事来,这些东厂的番子,休想把你带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兵刃。
而其余的那些泰山派的弟子,也都是随着天门道人一起拔出了手里的长剑。
虎视眈眈的看向了周围的锦衣卫。
其他的那些武林群雄,现在见到了有人领头,顿时又有了气势,纷纷目光不善的看向了在场的厂卫番子。
徐公公见此一幕,面色顿时一变。
“天门师兄说的极有道理……”
这时,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岳不群突然开口,他对刘正风说道:“刘师弟,你如若担心不是那曲洋的对手,你只需说出一句话来,那曲洋的狗命,岳某帮你取了!”
定逸听了也是满脸欢喜,她连忙对刘正风说道:“刘师兄,你快些答应下来吧。”
但刘正风听了之后却又是沉默了良久,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向岳不群,吸了一口气,问道:“岳师兄,您是明辨是非的君子,如若旁人要逼您出卖朋友,您会怎么办?”
岳不群轻笑了一声。
他朗声说道:“先不说岳某绝不会跟邪魔外道交朋友,如果岳某一时失察,真的结交了魔教的朋友,那岳某二话不说,就算是舍了这条性命,也定要把此人杀了,以维护我华山派的名声,岳某决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养育我的师门,因为我抹上污点。”
群雄听他侃侃而谈,都喝起彩来,纷纷说道:“岳先生这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对魔教的贼子有什么义气好讲,况且你对魔教之人讲义气,你对得起师门对你的恩义么?”
他们此时都大声对刘正风说道:“刘三爷,您人品贵重,咱们是知道的,只要您今天说句话,咱们今天就保你无事,东厂的人想带您走,那得问问咱们手上的家伙同不同意再说!”
听得此话。
那徐公公已经退入到了手下的重重护卫当中,他眼神已经在四处打量着,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了。
费彬此时也对着刘正风作了一揖,道歉道:“刘师兄,咱们只需要你说出那曲洋藏身的下落,杀曲洋之事岳师兄说会为您代劳,在下不才,也愿意为师兄除此恶贼,全师兄的清誉。”
刘正风看到在场的众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说出一声好字。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笑声里有着无比凄凉的意味,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跟曲大哥在多年之前便义结金兰,我也不欺瞒诸位朋友,曲大哥之前不久还来拜访过我,我俩还把酒言欢,我也知晓他现在的去除……我刘正风珍惜自己珍惜家人的生命,但要让我出卖结拜大哥换取活命的机会,对不起朋友,嘿嘿,有死而已!”
听到刘正风的这句话,众人的眼中顿时露出了无比失望的神色。
天门道人二话不说,直接带着门下的弟子大踏步走到了丁勉陆柏的身旁,看都没再看刘正风一眼。
他方才为了刘正风不惜领头跟东厂的番子作对。
把泰山派的命运都赌上了,已经做得仁至义尽,结果刘正风却没将他们几十年的交情放在眼里,只当那魔教的曲洋的朋友知己,他既然如此看待,自己又何必再为他说情。
岳不群却对刘正风大喝了一声:“刘师弟,你糊涂啊!”
他一脸悲愤的说道:“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