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法慧,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佛号都没有宣读一声。
“好!好!好!”
法慧深深了看了这老僧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环视了一下身旁的几人,冷声说道:“你们段氏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连了因大师都出动了,不知道崇圣寺四大神僧里的另外三位是不是也来了?”
劫色笑了笑,点了点头,并不否认的说道:“另外的三位神僧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法慧听了这话之后目光闪烁。
说实话。
他并不是怕崇圣寺的四大神僧,这四位神僧武功固然厉害,但真让他觉得棘手的也只有了因和尚一个罢了,这和尚乃是段思平的亲弟,传闻已经一百多岁了,从二十岁时便代他兄长入天龙寺出家,自那开始便修炼闭口禅,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八十年。
一身武功之精深,常人莫比。
天底下都说他武功出神入化,在整个段氏,也只逊色那位武功通神的段思平。
“师傅,那瘦瘦的老和尚好厉害!”在远处看着的常芳看着那位突然出现的瘦弱老僧,她不由产生了一种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峦的感觉。
“你看出来了?”
听到这话,苏信颇为诧异的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那位老和尚功力精深,修炼的更是佛门的一门无上神功,一身真气早已深沉内敛,不泄分毫,能看出这老僧的底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常芳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这老和尚奇妙的很,气息一会儿浓烈,一会儿微弱,浓烈的时候跟天上的太阳一样,微弱的时候却一点儿都感应不到,就跟死去了一般……”
“不错,很好。”
苏信听了自己弟子的这番话后笑了起来,他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正是这和尚修炼的武功。”
常芳奇怪的问道:“还有这样的武功么?”
苏信笑笑,说道:“这天底下什么样的武功都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的练了能让人百毒不侵,天底下最恶毒的毒药吃了也就是肚子疼上一下,有的练了力大无穷,有十龙十象之力,有的练成了甚至能吸别人的内力……等你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见到了因出现。
法慧和尚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退意。
他敢杀了劫色跟段家的家臣,然后逃回中原,他笃定段思平绝不会为了这几人就敢去中原去找自己的麻烦,当初这位段家老祖败在柴荣的手里,发誓此生此世不屡中原半步。
虽然现在柴荣病重,但即便是病虎也是余威犹在,为了这几人,段思平绝不会违反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
况且即便是柴荣无法出手,还有他那位近几年声名鹊起的结拜兄弟。
那个叫赵匡胤的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身武功不在当年的柴荣之下,甚至还犹有过之,那段思平要是敢在柴荣病重的当口来中原,那那位柴荣的结拜兄弟,可断然不会放过他。
但是他杀了了因可就不一样了。
了因是段思平的亲弟弟,要是自己杀了他,那段思平来中原的借口也就有了,就算那柴荣跟段思平的关系再差,也不会不让他来中原为亲弟弟报仇雪恨。
“罢了。”
法慧和尚吐了口气,他把手里剩下的那半截熟铜棍扔到了地上。
他环视了一下几人,淡淡的说道:“今日贫僧慈悲为怀,不跟你们一般计较,我今日只为了这株何首乌。”
劫色却寸步不让,他也说道:“我们来也是为了这八百年的何首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面令牌。
这面令牌是用纯金所制,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在正中刻着一个段字,见到这枚令牌,法慧和尚的面色一紧,他不由失声说道:“天龙令!”
“不错,正是天龙令!”
劫色点了点头,他珍而重之的将这位令牌托在了手中,语气断然的说道:“我们段家也知道这株八百年灵药的罕见跟珍贵,自然不敢从大师手里白白讨要。”
说着,他便把手里那枚天龙令递到了法慧和尚的面前。
沉声说道:“法慧大师既然听过这令牌的名字,自然知道这令牌的作用,这是当初家祖定下的规矩,令牌只会给那些对段氏有大恩的恩人,此令一旦颁出,那便是认令不认人,无论是谁持着令牌,都可以去天龙寺的藏经楼里翻看里面的任意典籍。”
说着,劫色笑了笑。
“自然,我们崇圣寺自然比不得禅宗祖庭少林寺,不过在那藏经楼里,有家祖创出的六脉神剑,这门剑法,法慧大师应该是知道的。”
这番话说的法慧和尚颇为心动。
他听了劫色的话之后眼光闪烁,看着劫色递过来的令牌,脸上阴晴不定。
他没有马上接过,只是淡淡的说道:“六脉神剑我自然听说过,当年段前辈在洞庭湖跟柴荣的那场决战已经被传为了一段佳话了,那一战过后,柴荣也亲自承认段前辈的六脉神剑,乃是天下诸剑法里的第一,柴荣凭着自己的一双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是百年一出的大英雄大豪杰,他说的话,自然不会假。”
虽然法慧和尚是在称赞这段氏的六脉神剑厉害。
但劫色却没有接话。
因为当年段思平跟柴荣的那场洞庭湖之战浩大固然是浩大了,称得上一句惊天地泣鬼神,但结局却是段思平一招惜败,立下了此生不屡中原的誓言,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