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
三晋大地的西南门户,素有沃土之国的美称,自先秦蜀州太守孙诏安执掌大权后,修建水利渠,挖山凿壁,引辽河水入蜀中,改善了蜀地的土地情况,使得原本就比较肥沃的土地变成最适合水稻生长的黄金土壤。
再往后秦国失陷,大权旁落,公孙坚崛起,孙家便加入了公孙坚的麾下,跟随公孙坚攻入龙原,自此之后孙家受封蜀国侯,治下两州十三城,定都裂秧城。
然而由于天险要扼,蜀国一直处在与外界联系较少的处境下,唯一一次与晋国联军还是在公孙钰手上入侵云霁时,倾全国之力派出两万人。
而这二十年过去,蜀国的情况一直不为人所知,甚至连驻军防御和军队数量都不得而知。
魏桀将大军引至博陵湾,这里是距离龙原最近的南部入海口,从龙原开拔大约需要四日可以到达,与此同时,魏桀又派遣三千民工穿上南境军的衣服去晋蜀交界处开挖山石,以图掩盖。
大海,作为农耕为主的三晋汉人,是他们最不愿面对的地方。
洛海,是他们对南境以南广阔无边的大海的称谓。他们只知道在洛海以南还有一座小岛,只是,那里的人从未登陆过三晋大地,只有那些前来东方做生意的西洋人曾经南下渡海前往那座岛,他们把那座岛描述成神界般的美好地方,那里住着最美丽的女人,她们生活在一起,长生不老,并且纯洁无暇,无论是谁也不得侵染,那些欲行不轨的昆仑汉都未能得手当场暴毙,而单纯地进行交流帮助她们干活的西洋人得到了非常周到的招待,数日后,他们返回了三晋,并将这神奇的消息带回给人们。
而那些慕名想要前往的家伙,从未有人成功返回过,这也给洛海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父亲,咱们的船刚好够五万人搭乘,不出三个时辰,所有人都可以登船完毕。”魏燮完成了工作,向魏桀复命。
“好啊,那就等着吧,”魏桀话音刚落,手下人立即明白了意思,放下马扎,魏桀顺势坐了下来,“咱们带兵出征数此,渡海作战也是寥寥无几,孤记得你应该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吧。”
“不错,儿子的确第一次登船作战,想来还有些兴奋。”
“呵呵,兴奋,打仗不能没士气,也不能太兴奋,不然现实会给你当头一棒,”魏桀摇了摇头,“洛海永远都是神秘的地方,咱们要稍微靠着海岸走,即不能被蜀国人发觉,也不能靠地太远,这样风暴来了,就很难快速到达岸边。”
“父亲说的是,还有您要我查找的蜀国城图我也找到了,您过目。”
魏桀接过那张老羊皮卷,翻看起来,“还是西洋人画的嘛,蜀国土地不大,而且大部分接近海边的还不适合种植,主要的肥沃土地都集中在裂秧城附近,这临海的城池只有一座望石城,再往西就是沙漠,这蜀国所领之地正真靠海的也就那么一角罢了。”
“毕竟航海与捕鱼技术远不如齐国,这一小块海岸对蜀国来说没有太大意义,”魏桀叹了口气,“只是从望石城登陆,到达裂秧城还有一百八十里的路程,这么远的路,所说没有穷山恶水的阻挠,但也足够蜀军集结,可要是走沙漠,孤怕损失军队,降低士气。”
“父君,儿子有一计可用。”
“你说说。”
“诺,儿子认为蜀国军队并不多,不能全面防守整个国土,唯有保卫裂秧城,而在一般人眼中,保卫裂秧城的第一道防线绝对不是外城墙,而是北边和南边距离约五十里的高山山脉,所以一旦我们开凿山石的消息传到了,裂仰城,那蜀国必定派兵接近,以图早做准备。”
“可是一旦我军在望石城登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回裂秧城,到时候他们回撤部队,保卫城墙可比咱们快。”
“您说的对,所以咱们不能让蜀军距离裂秧城太近,”魏燮指向地图的位置,“您看,出了北部群山,直指交秃城,这座城大,但是城墙破旧,易攻难守,最重要的是距离裂秧城大约一百里,我们必须散布消息,早发檄文,让孙显觉得咱们已经等不及要越过山脉进攻他,并且假意暴露您身在交秃城,这时您所派三千民工一定会被他们发觉,孙显必然惧怕,出兵上山守卫,然而交秃城易攻难守,必定有将领建议他擒贼先擒王,到时候,蜀军分兵交秃城,我部再从望石城登陆,剑指裂秧,哪怕报信的腿快先到了裂秧城,那他们也不足以有足够的时间布置防守。”
“好计,好计啊,呵呵,”魏桀笑了笑,“不亏是我的儿子,聪明,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蜀军将领没有选择擒贼先擒王,而是继续驻扎在山上的,你怎么办,难不成硬着头皮攻城?”
“我……我认为他们一定会中招的。”
“你凭什么确认?凭什么认定这蜀军就一定有胆量选择先出手,孙显这个人小心地很,你让他把拳头伸展开来几乎不可能!懂吗!”
“是,儿子知道了,可不让他们远离裂秧城,咱们怎么可能轻易拿下城池,您也知道孙显小心谨慎,不容易展开拳头,那咱们再不诱惑他一下,那不是更不可能有机会放空裂秧城。”
“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目的的确是放空裂秧城,不过,不是一定要驻守关隘的守军赶不回来,我们也可以让那些守军接不到消息,你明白么?”
“父亲的意思是?”
“你的计不错,可以实施,”魏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