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源憩殿外,韩傅着急忙慌,连滚带爬地跑回来。
公孙潇正和魏莹谈论着什么,这韩傅就进了殿内。
“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韩傅顾不得看殿上所坐诸人,“有人敢劫祭天的黄金啊!”
“大胆,没见到陛下与太后同坐,居然不知行礼!”周筠站起身,向着公孙潇行礼,“陛下,此人冒冒失失冲撞陛下和太后,让臣将他逐出殿外。”
“慢着,”公孙潇皱着眉,有些不悦,“本王给了你多少黄金?”
“回,回,陛下五千两。”
“五千两黄金,你和本王说全部被贼人劫去,在这晋国之内有什么人,什么贼团能对付得了三百苍龙卫?你若再不说实话,便让周伯替你送行吧。”
“不,不,”韩傅连连叩首,他那密集的络腮胡子上布满了汗滴,“臣那日到了临霄山,知那地已经荒废许久,所以害怕苍龙卫跟上去人太多,根本无路可走,于是就叫他们在山下候着,臣自己带上侍从上去祭天,没想到,在山上埋伏了贼人,杀了臣的侍从,还,还差点要杀了臣,对了,他们要臣带话,要血债血偿!”
魏莹笑了笑,她抚了抚公孙潇的背,“王儿,你看这韩大人说的,让苍龙卫在山下候着,自己上山祭天结果刚好给贼人劫去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太后说的是,”公孙潇挠了挠额头,“你下次编造谎言的时候,麻烦说的可信些,你是不是以为你那儿子韩元启坐上了领南军将军之位,本王就没法动你,来人,把韩大人请入刑事司,交由司丞处理。”
“陛下!陛下!”
公孙潇刚说完,外边的卫兵就把韩傅带了出去。
公孙潇闭上眼,很是不悦地倚在椅背上。
“王儿,那母后就先走了,”魏莹站起身,下面的周筠急忙上前搀扶。
“太后慢走,本王就不送了。”
听到魏莹和周筠远去的脚步声,公孙潇长吁了一口气。
源憩殿外,魏莹正看着路边修剪漂亮的花枝草木,心情也好了不少。
“太后,这些花草都是宫人日日保养修剪过的,自然很是漂亮。”周筠搀扶着魏莹,时不时还为她讲解这些花卉的名称来源。
“这是何花啊,如此饱满欲滴,”魏莹指了指面前的那簇花,那花纯净素洁,中间花蕊头戴一抹金,甚是好看。
“这是吊兰花,这花素白无暇,宛若仙子,只是花期甚短,不过两日便会枯萎。”
周筠这话一说,魏莹扬起的眉毛便耷拉下来,她静静地看着那花朵,平静而优雅,就像是还未出阁的富家小姐,向外张望着,总想看看外边的新奇世界。
十八年前,豆蔻年华的魏莹被父亲带出闺阁,带出虎啸城,她第一次看见了成片的水稻田,小土包,水牛还有她一辈子忘不了的稻草人,那些景象都是她过去从未见过的,她多想触碰一下,甚至围着那些东西起舞,相比起虎啸城里那些威严怒目的人和物,城外的朴实景象更让魏莹喜悦。
“父亲,我们是不是要在外边待一阵子?”
“不,你不再回虎啸城了。”
“真的吗?”年幼的魏莹,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
“真的,你大了,是要背负家族的未来了。”
魏莹没能与水牛一起,生活在稻田里,她被送入了一座更大,更威严的牢笼。
直到现在,从未离开。
魏莹那无神的双眼,看着面前尚美的吊兰花,像是有些入迷了,“这花,花期真是短,就像人,冷不丁就老了。”
“太后说得不对,有些人易老,有些人则不易老,您便是不易老的,您不似这吊兰花,您是高贵的牡丹,华美不凋。”
魏莹抚手笑了笑,“也就你会说话,对了,这宵兰殿有近日刚做的兰花糕,你陪我去尝尝?”
“这是臣下的荣幸,自然愿意。”周筠搀扶着魏莹往宵兰殿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公孙燎休养地很好,只是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只得继续躺在床上歇息。
李逝坐在一旁,生怕公孙燎有什么要求,自己也好去操办。
“李逝,这过了几日了?”
“已经过了三日,你好好歇息,别问这些了,”李逝小声回答他,吹了吹熬好的药粥,“来,喝点,这是御食监刚刚熬好的粥,你受伤未痊愈,得稍微吃点清淡的。”
“没了大鱼大肉还真是不习惯哈,”公孙燎直起身,端起李逝递过来的粥,尝了尝,“嗯,是御食监师傅的手笔,味道好啊,唉对了,那些刺客抓到没有?”
“没有,那些刺客尚不知去向,你先好好休息就是了。”
公孙燎放下粥,有些愠怒地看着李逝,“你可不能这样,虽说我伤了,不还是为了帮你,你必须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哎呀,这不是因为你受了伤,想让你好好静养啊。”
“你说,我没事,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这点事都不能满足我?”
李逝点了点头,他端起那未吃完的粥递给公孙燎,“你继续吃,我说与你听,那日刺客撤了之后,我和那个女刺客,她叫夜偿,我们把你送去了宫中御医馆,她说出了自己背后的人。”
“到底是谁?”
“是魏燮,”李逝叹了口气,“京林卫魏燮。”
“是他?他不是南境公的大公子嘛,怎么也卷进来来。”
“这没什么奇怪的,魏源魏燮不过是一个阵营的,魏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