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太坐在沙发上,用手摩挲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一副非常淡定从容的样子。而她身后的仆妇则显得很局促,双手绞在一起,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慌。
“白太太,我们今天来,还是想了解一下白副局长被杀的案子。有几个问题想核实一下。”关世杰说。
“先生请讲。”
“白副局长6月12日下班后,没有回家吗?”
“没有,他一夜未归。也没提前说出差,或是局里有紧急情况。”
“他经常出差吗?”
“经常出差,局里也经常加班。”
“你没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吗?”
关世杰注意到,当他问完这句话,白太太的手有些颤抖,先前很有节奏摩挲波斯猫的动作,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没有,我们夫妻二十多年,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感情。”
“白太太,你会开车吗?”
“会,怎么了?”
“没什么。白太太,我需要带走她到我们特务处配合调查。”关世杰一指那个仆妇说。
“我不去。太太,你跟他们说,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仆妇吓得脸都白了。
“先生,有什么话在这里问她好了。”白太太说。
“那好,正好麻烦白太太带我们的人上楼,去各个房间检查一下。”关世杰又对三个刑侦科的人说:“你们去各个房间查查,不要乱动人家的东西。丢了东西由你们全权负责。”
关世杰之所以这样说,是他听吴彦章说过,警察局刑侦科的人,经常会借着搜查取证的机会,顺手牵羊拿走取证现场的贵重物品。他是给这三个人提个醒儿。
“阿丽,莫怕,我去去就回来。”白太太对仆妇说。
等这些人走后,晁永强故技重施,掏出手铐好像不经意地弄得“哗楞哗楞”直响,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这个仆妇。
“长官,长官,我没有杀人啊!不要带我走。”仆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关世杰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副局长是谁杀的啊。”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抛尸?”
“长官,你莫要冤枉好人啊。”
“带走吧,回特务处再说。阿丽,你可想好了,跟我们去了特务处,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两个孩子了。”关世杰说;“只是抛尸,没有大罪。只要你说出谁杀死了白副局长,我保证放你回家。”
晁永强走到阿丽的身边,作势就要给她戴上手铐。
“长官,我说实话就能回家?”
“能,我保证。”
“好,那我就讲。6月16号晚上,白副局长很晚才回来。我住在楼下客房,听到他跟太太吵架。第二天听厨房的师傅说有两把刀,还有一个剁排骨的小斧头不见了。
第四天晚上,太太找我,让我帮忙从楼上搬几个箱子,说是送给别人的东西。太太开车拉着我先去了鼓楼区,让我帮着叫了一辆人力车,把皮箱送到南京大戏院。后来,我才听说白副局长被人分尸,装在皮箱子里送到几个地方,我就害怕了。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送过一个皮箱?”
“就送过一个,我家住在鼓楼,送过一个皮箱后,我就回家了。”
这时,警察局刑侦科的三个人,还有白太太从楼上走了下了。
“你们不用问阿丽了,是我杀了老白。”白太太说
刑侦科其中的一个人说:“我们在卫生间里找到了一些碎肉组织,天棚还有喷溅的血迹。”
“走吧,白太太。”晁永强走过去给白太太戴上了手铐。
“白太太,麻烦把你的车钥匙给我,这辆车也是证物。”关世杰说。
这件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关世杰松了一口气。
下午四点半点,关世杰跟晁永强刚走出警察局,迎面正碰上老黄。老黄听关世杰说刚破了白副局长的碎尸案,就急忙把关世杰拉到了一边。
“这件案子真的是你破的?”
“那还有假?”
“你跟我大概讲讲,我心里好有点数。”
“老黄,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是不知道,你费心费力地把案子破了,功劳有可能被分摊冒领了。我当年就吃过亏。你看吧,明天报纸就登出来说,警察局联合特务处破获了白副局长分尸案。好一好能捎带上你的名字,有可能你的名字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
“这件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报社我还有两个朋友。”
关世杰听到这里,明白了老黄的用意。他想了想说:“最好把我们科长的名字也带上,说在他的指导下,或者说在他的帮助下都行。还有晁永强,跟着鞍前马后的,最好也捎带上。”
老黄掏出一个笔记本,记下了李尔木和晁永强的名字。
“关兄弟,小碗儿家的事儿谢谢你了。”
“不用谢,能帮多少帮多少吧,一家子怪可怜的。”
第二天,在南京发行的各大报纸都刊登出一篇报道:复兴社特务处军事情报科协助警察局,破获6*16碎尸案。内容是,在军事情报科科报员关世杰抽丝剥茧,冲破层层迷雾,仅用三天时间破获了这起骇人听闻的碎尸案。再往后就是一些破案的过程了。当然,报道里也带上了晁永强的名字。
关世杰刚一上班,就被科长李天木叫到了办公室。
“小关,你真没辜负我对你期望,白副局长这件案子办得漂亮。”李天木喜笑颜开地说:“处长刚才打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