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身经百战,手下的功夫绝对不弱。但无奈起手大意,自起初便被李恪给占了先机,将自己陷入了被动,再加上李恪走的本就是灵动的路子,更善步战,而牛进达却是大开大合,自马上练来的功夫,牛进达的劣势便更大了。
就在席君买话音刚落后不久,牛进达已经被李恪逼地连连后退,疲于应付,牛进达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所想有多么可笑。
以李恪如今的的身手,只挡不攻,这天底下有几人能将李恪拖到气虚无力?至少他牛进达是万万做不到的。
牛进达若是盛年,或还可与李恪一较,但牛进达生于隋文帝开皇十五年,如今已年近四旬,勇武已渐不如当年,在李恪连番急攻之下,周身的破绽已渐渐多起来,动作也不必起初那般利索。
不过六个回合之后,李恪看准一个时机,见牛进达手上动作稍顿,手持木棒下端,向上撩开了牛进达横档着的木棒,趁着牛进达手中失力的刹那,手持木棒作圆,收尾倒持,刺向了牛进达的肩骨。
牛进达见状,心中大急,再想挥棒去挡,可就在此时李恪竟是虚晃一下,又将手中的木棒收回下挥,转而打向了牛进达的胯骨外侧。
“嘭!”
一声闷响,牛进达反应不及,李恪持棒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牛进达的胯骨下侧,把牛进达整个人掀翻在地。
“嗯...”
牛进达倒也是条汉子,李恪一棒虽为尽全力,但也下去不轻,牛进达大腿上外侧受痛,不自觉疼地闷哼了一声,竟忍住未呼出声来。
“殿下武艺卓然,已得翼国公真传,末将甘拜下风。”牛进达的额头上大把地留着汗珠,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疼地,只是手撑着地,对李恪道。
牛进达乃军中大将,虽冒犯了李恪,李恪有意叫他吃些苦头,但倒也无心重伤他,李恪见牛进达被自己一棒撂倒,连忙上前扶着牛进达道:“本王下手不知轻重,牛统军身子可还好。”
牛进达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被李恪这样的少年击倒在地,脸上早就挂不住了。
牛进达被李恪扶着站起了身子,臊红着脸道:“多谢殿下手下留情,末将乃行伍之人,刀剑之伤尚且忍得,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殿下不必挂怀。”
大唐军将,凡是校场演武,丢了性命的都有,受些伤也是常见的,方才李恪那一棒下去并未下死手,也未挑得牛进达要害地方下棒,而是打在了大腿之上,牛进达自然知道是李恪是有意留手了。
否则若李恪方才打的不是大腿,而是再往上五寸,打的是他的腰眼,现在的他恐怕已经疼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身了。
李恪对牛进达道:“今日之事,实在是本王之过,本王年少气盛,争一时长短,伤了统军,还望统军勿怪。”
牛进达摆了摆手道:“无妨,末将皮糙肉厚,殿下这一棍子还未伤到筋骨,歇息两日便好了,倒是殿下一身武艺不俗,陛下若知,必当欣喜。”
牛进达虽是世家子,但却是忠厚之人,李恪打伤了他,但他却无半分怨恨,但倒还念了李恪一句手下留情的好,倒是李恪的脸上有些羞红了。
牛进达轻慢了李恪,李恪本欲拿这个自己撞上来的牛进达立威,给整个东南十二州的将官看看,故而李恪也算是有心打伤了牛进达的,李恪看着牛进达这副模样,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李恪道:“统军还是先回去歇息两日吧,待腿上的上好了再往府衙理事,这几日你且先告假,本王一概准了。”
牛进达听了李恪的话,却摇了摇头道:“前任邗江府统军去职已有数日,衙中还是许多要务尚未理清,府衙暂还离不得末将。左右不过些许小伤,何须告假休养,待末将上些药,稍稍缓缓便该好了。”
牛进达越是如此,李恪反倒越发地不好意思了,李恪看着牛进达一瘸一拐地走着,极是不便,于是对身旁的王府卫率道:“你们寻两个人架着牛统军出宫,另外牛统军腿上有伤,恐怕骑不得马,你等套上本王的车驾,送牛统军回府。”
“诺。”李恪身旁的王府卫率得令,对李恪应了一声,架着牛进达出了府门。
“好端端的一个忠介诚臣,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李恪看着被王府卫率架着离去的牛进达,摇头叹了一声。
牛进达乃军中宿将,亦为早年便跟随李世民身后的元戎老臣之一,虽官职不显,但在长安禁军中却颇有威望,李恪若是能拉拢了他,自是如虎添翼。
可偏却牛进达性情忠直,除了李世民,他谁的帐都不买,李恪想拉拢他,难比登天。
席君买看着李恪的模样,问道:“殿下可是生了爱才之心?”
李恪点头道:“牛进达的性子敦厚,为人也忠耿,只可惜他是关陇世家子弟,又是父皇老臣,轻易拉拢不得。”
席君买闻言,不解地对李恪问道:“殿下既颇为欣赏牛进达其人,方才又为何要执意同他较量,还打伤了他呢?”
李恪回道:“牛进达敦厚的性子确是颇和本王的胃口,但他轻慢本王在先,本王若是不拿他给东南十二州的将官打个样子,他们恐怕真当本王年少可欺了。”
牛进达是实在人,但有时候实在人做的实在事却未必就是好事,也有可能是糊涂事,甚至有时这些实在人犯的事比起那些奸邪小人更为棘手。
如今牛进达轻慢了李恪,李恪便用这个从龙老臣来给东南十二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