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那天,我爸妈在家里准备中饭,我公婆和姬语锋来接我,结果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又碰到了元爽和郑希元。郑希元的妈抱着孩子站在一边,脸色死灰的瞪着儿子,我猜是被儿子凶了。
郑希元回头看到我们,又看了看我挺起的肚子,表情真的很难用言语具体形容。元爽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都虚着,只对我婆婆微微笑了笑,就转了头不再看我们。
“你带个帽子再出门,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吹风,会落病的。”我婆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公公没有阻拦的及。
元爽微点点头,没吭声。
护士核对完病历,去找医生签字,等待厅的门开了,郑希元的姐带着冬子进来,我看到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俗不可耐。
她拎着一只亮皮子的手包,一条天蓝色的裙子,本来就胖腰间的肉一层一层的,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穿领口露很大的衣服,稍微低头就能被人看到沟的感觉实在不好。
她看到我,突然就拽起来,昂首挺胸的走到她妈身边,极其不屑的翻了我一眼。
“舅妈!你肚子好大!”冬子的声音,将在场的大人都震住了。他叫的不是别人,是我。
我平淡的笑,没说话。
郑希元的大姐扯过冬子骂了一声,指着元爽说:“谁是你舅妈?那个才是你舅妈,你鬼叫什么!”
“她那么讨厌,对我不好!”冬子踢了他妈一脚脱开她的手大喊一声。元爽很生气的回头瞪了一眼冬子,郑希元也骂了他一句,冬子根本不怕,朝着元爽大喊一句:“你个傻逼!”
郑希元要去抓他的时候,他已经跑没了影儿。当着我们的面估计他不愿意闹的太丑,他姐低着头不敢吭声,他妈明显护着冬子,絮絮叨叨的说只是个孩子。
童言无忌,虽然我不喜欢冬子,但他毕竟是孩子,面子上的礼节我以前还过的去,至少他每次来都会有红烧排骨,至少每年过年的新衣我都能帮他添置点什么。
因为医生换班,所以签字很慢,正赶上我婆婆同学,那位产科主任的班,她换好工作服就到等候大厅来了,很亲切的问询我之后给我们签了字,我走的时候郑希元他们还在等候,他大姐很不乐意的大声问医生为什么不给他们签。
从医院出来,我公公坐副驾驶,我婆婆在我身边,问我:“那家人以前也是那个样子么?”
我点点头。
“这么没素质?”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些心疼元爽,我对于那家人现在连一句评论都不想发。
近年关,我爸妈应姬语锋的邀请留在杭州过年,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第一次不在兰州过年,父母又不在身边会不适应,尤其到了孕后期,怕影响我的心情。
我爸在杭州为我们做了一大缸泡菜,姬语锋居然特别爱吃,于是热销的泡菜成了家家户户必备,我婆婆,姬语锋外婆,舅舅家的餐桌上都少不了了。
我身材变的厉害,虽然腿没有肿,肚子却很大,每次去产检医生都说我肉厚,让我少吃点,免得宝宝长太大不好顺产。可是没办法,我爸妈加上舅妈变着花样的喂我,我根本停不下来。
除夕夜我们全部都在舅舅家过的,包括我爸妈。舅妈高兴的不得了,说这栋房子从买了以后,这是最能体现价值的一次了。
南方和北方不同,烟花爆竹放的并不太凶,舅妈给我整理了一间房间,让我提前去休息,但我已经习惯除夕夜为父母守岁了,姬语锋陪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还是担心我累,于是我就再次被他催眠了。
初一早上互道拜年,我没想到我公公居然接到了马金华的电话。她说想来家里拜个年,不知道方便不。
舅舅开车送我公婆一起回家去,毕竟他们都认识,也想知道她到底有何意图。舅妈和我妈又成了知己,两个人买了一大堆小花布回来缝制各种各样的被套和枕套,忙的不亦乐乎。
快下午的时候,舅舅带着我公婆回来了。我有些担忧的观察他们得表情,还算淡定。
我公公坐在沙发上,所有人都听着他说话:“马金华送了几罐国外带的奶粉过来,她知道郑希元是你前夫了。”
我舅妈看来也知道她,问我舅舅:“她想干什么?”
舅舅说:“其实没什么,就是套套近乎,她不知道怎么和质监局局长搞上了关系,郑希元年前的一批货被扣了,现在都没放,估计放不出来了。”
舅妈又问:“那个郑希元到底怎么发家的?马金华看起来也不傻,就被他骗成那样?”
舅舅笑了笑,挺不屑的说:“他一开始去她那儿做销售,后来认她做的干妈,鞍前马后挺能干一个小伙子,刚来什么都没有,连衣服都是她给买的。”
“酒量不错,特能喝,又特别会说话,马金华一看应付领导这人好用,就经常带着,结果后来才知道郑希元跟某领导家的夫人也搭上了,背着她扣货,然后他低价赎走往西部发,这么搞了六七次,手里有点余钱了,就开始黑她。她那会儿挺听他话的,贷款拿货打算往西部发的,结果他在中间挑着西部那边跳货不要了,货砸她手里,她一着急,郑希元又说能找人收出去,稍微低点价,她就信了。结果收货的就是郑希元,他低价收了原价卖回西部,马金华当时赔了好几百万,这钱就被郑希元赚了。”
“她本来自己也没什么底子,都是套出来的贷款,有的还是高利贷,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