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颤抖被扶着回到竹制的庭院里,心里默念:梨花快回来,救师父脱离苦海啊!
“师父,六师兄去采药了半月内难归。”问柳善意地地在老人耳边提醒,谁让师父折腾六师兄。
非要让六师兄采洛宁草,那草多难寻呀在清闲谷都很少见,还不让六师兄在清闲谷找。
“……”老人一脸生无可恋,早知道他就不折腾那个听话的徒弟了。
六师兄本名陆染,性情温和是个标准的暖男。
梨花是东方月胧给取得昵称,大家觉得叫着挺顺口就一直叫着了。
而这位老人就是曾轰动朝野的人间客,如今的百岁老人。
东方月胧将人间客送回卧室,在一旁坐下也不说话。
躺在榻上的人间客,心神不宁。
“乖徒儿,有事说吧别憋着。这样为师……挺怕……”人间客辛酸地捧着薄被,他这一生最大的罪孽,就是收了几个磨人的徒弟。
还偏偏都是他自个挑的!
初见东方月胧时她才三岁,笑眯眯地看着醉酒爬墙的老爷爷。
人间客爱饮酒,时常是醉酒状态。
那天月黑天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小丫头,看什么呢?”人间客喝多了,腿脚不听使唤,爬不上去了。
“你偷喝了我家的酒。”东方月胧觉得这个老人挺好玩,敢到她家里偷酒喝?
“不(;`o′)o……不是偷喝,是徒孙应该孝敬的……”人间客见爬不上去,干脆就不爬了瘫坐在地上喘气。
人老了,不服都不行。
“呵呵哒→_→”东方月胧也不怕他,上前盯着这个白胡子老爷爷看。
她可不是真的小孩子,这老人能不惊动守卫入丞相府功夫自然不会差。他若想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拦不住。
他说徒孙,难不成是父亲师父的师父?
好歹多了一世的经历,这人或许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人间客见她长得喜庆就多瞧了两眼,发现女童特殊的体质,就哄着丫头拜了师。
他也好名正言顺地研究女童的特殊体质。
至于缌就更有意思了。
人间客躲在树上喝酒,见一衣着破烂的女孩被欺负。
女孩没还手,他当时觉得挺没意思的,放了条药蛇去吓唬他们。
结果一群孩子被吓得四散而逃,只有女孩看了看蛇。
她舔了舔嘴角,捡起一块石砖准确无误地砸烂了他药蛇的头。
人间客坐不住了,跳下树看将药蛇藏于身后生怕他抢的女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蛇是自己跑过来的。”女孩装做冷静的样子开口。
“所以?”人间客挑眉。
“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蛇是我的?”人间客反问。
只见女孩思索了一下认真开口“味儿都一样。”
人间客一拍大腿,当即决定收了这女娃娃。
人间客万分地后悔当时的抽风,现在可好了一个两个不受管教,没事就来折腾他。
他一百多岁的人了,就不能遵下老?
“徒儿有那么凶神恶煞吗?”东方月胧摸了摸自己美艳的脸颊,似乎心有疑惑。
“没有……啦……”人间客弱弱地回答着。
“徒儿时刻念叨着师父,知师父最爱研究奇毒怪病特意寻了一位让师父瞧瞧。”东方月胧认真开口,吊足了他的胃口。
“当真?”人间客立马来了精神,双目放光。
当人间客见到一身猩红长衫的人步入他的视线时,不自觉地手心发凉。
那男子一身猩红的衣随风摇曳,银丝披肩眉目生得极为精致。脸色略显苍白,朱红的唇。栗色的眸子透亮,仿佛藏着星尘。
可是人间客却感到他每走一步,都有血从他红衣滴落。
无声晕染,将无色的空气染红。
古薏站定怯生生地任由老人打量,人间客眸极深沉不见一丝光亮。
“啪嗒……”
只听一声清脆的玉碎声,在他耳边响起方才回神儿。
“师父,不小心打碎么您的茶杯。”寻花心虚垂头,站在一侧。
地上正是一只盛茶的精巧玉杯,已经碎成几瓣。
“呀,记得昨夜师父的观星墨玉盘也无端裂开了。”问柳随口提了一句,想转移话题。
“是出什么事了吗?”东方月胧面色一僵,玉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玉通灵能护人,玉碎则为凶。
师父真爱的观星墨玉盘怎么会无端开裂?此时她不得不迷信一把。
“无妨,太阳晒多了自然开裂而已。”人间客收回目光,浅浅一笑。
若半月或者缌在定能察觉到,他笑中隐藏的一丝苍凉。
“月胧啊,为师知道你从来都是不服命的人,可是有时候……”人间客呢喃开口。
“什么?”东方月胧盯紧了他的眸子,师父有些反常令她不安。
师父的眸子黝黑晶亮,不见一丝老态。
“没什么,别把自己弄得太遍体鳞伤。”人间客视线落到古薏的身上,这个人天生的孤星。
他治,他翻天三国会血流成河;他不治……摇了摇头。
命竟然已定便不是以他残躯能逆转的,归期也快到了。
今后的路上,看他们如何走了。
这边坐在马车上的南宫喜儿有些无聊,越发对东方月胧感到好奇了。
记得前天自己趁着停下休息的时候,问了东方月胧关于《雀灵》的事。
那天深感无聊得南宫喜儿凑了上来,分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