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妤从寿和苑出来,带着素云来到静和苑,但见杜菁芝和二房的正妻杨伊蕊都在。她们见过了礼,而后一齐进了正屋给赵宛请安。
赵宛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理了下袖子,不见苏沁荷,脸色一沉,没好气道:“一个贱妾,哪来的架子?”
舒长妤淡然一笑,不得不回应赵宛的话,“兴许是路上绊上了吧。”
赵宛冷哼一声,把眼往她们三人身上扫过一遍,粗鄙地气骂道:“也不知我们萧家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抬进门的都是些不下蛋的。”
舒长妤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而杜菁芝和杨伊蕊纷纷垂下头,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就在这时,苏沁荷扶着翠柳的手慢悠悠地走进来,矫揉造作地福了一礼,一脸过意不去的样子,“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赵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夫人?”
翠柳慌忙替苏沁荷跪下,“老夫人息怒,今儿姨娘一早就起来梳妆要给老夫人请安。不想站起来的当儿眼前一白,险些昏倒过去,请了张太医把脉,得知姨娘是怀上了。”
在场所有的人乍然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惊愣的神情,旋即赵宛铁青的脸色瞬间换上了笑意,半信半疑道:“当真?”
苏沁荷眉眼间尽是一股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对着赵宛柔婉一笑,应道:“妾身也把听错了,又足足问了张太医几次,张太医皆确定地告诉了妾身确是喜脉。”
“那就好那就好,打明儿起,你也不必来请安了,好生养着。”
苏沁荷福了一礼,“老夫人美意,妾身感激不尽。妾身自当好好养胎,为萧家开枝散叶。”
寒暄了一番后,舒长妤等人各自散去。走出静和苑后,苏沁荷故意加快步伐赶上舒长妤,洋洋得意道:“妹妹身子不便,日后不便去华锦苑请安,还请姐姐见谅。”
舒长妤停下脚步,面色平静淡然,轻描淡写道:“你心思花样少花点便是养胎了。”
苏沁荷面色一沉,随即又恢复了常色,轻抚着平坦的小腹,也不福礼,扶着翠柳的手转身离开。
苏沁荷前脚才刚走不久,后头小径上就急匆匆跑来一个丫鬟,贴着杨伊蕊的耳根窃语了一番,但见杨伊蕊眉头紧紧蹙起,眉眼间浮现出一丝怒意。
杨伊蕊向舒长妤福了一礼,面无表情道:“妾身告退。”
眼下,只剩舒长妤和杜菁芝。舒长妤倒也不急着回去,拉紧了身上的披风,瞧见杜菁芝主仆二人身上的衣裳却很是单薄,“这天儿渐渐转凉,你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杜菁芝受宠若惊般地垂下头,一副弱柳扶风之姿,轻声应道:“妾身回去便加。”
小桃抬眸看了一眼杜菁芝,略一犹豫,颤声应道:“少夫人,请恕奴婢多嘴。姨娘她并没有保暖的衣裳了,只等过冬时发放的冬衣。”
杜菁芝抬眸瞪了一眼小桃,指责道:“小桃,就你多嘴。”
舒长妤清丽的容颜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眼眸一片清亮,浅淡一笑,“我那边还有两件预备保暖的衣裳还没过身,你若是不介意,我让素云送过去。”
杜菁芝全身微颤,抬眸的当儿眼圈泛红,蹲身深福一礼,哽咽道:“少夫人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姐妹。”
回到了华锦苑,舒长妤多找了两件披风和毡衣,又交代了素云几句话后让她送去芝苑。素云想了想,也找了自己的两件保暖衣裳另外包了一道送了过去。
杜菁芝和小桃自是万分感激,临走前,素云对杜菁芝说道:“杜姨娘,少夫人让奴婢带了两句话给您。”
杜菁芝洗耳恭听,“在这侯门深海,避宠忍耐固然是生存之道,可光靠忍和防终无出头之日。你若想真正自保,还需从长计议。”
杜菁芝犹似晴天一道霹雳,素云离开后依然未缓过神来。她是庶出,又因娘亲身份卑贱,打从一落地便不被杜家待见。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郁郁寡终,临终前交代她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她虽然认命了,可是实在苦的时候也想过争,可她拿什么去争?
素云回来复了命,疑惑道:“小姐,你想和杜姨娘联手吗?”
舒长妤手中握着书卷,转身朝素云的脑门轻轻砸过去,哭笑不得道:“你还懂得联手?”
“不然,你为何要去管杜姨娘呢?”
舒长妤收敛了眉眼间的笑意,眸色平静,轻描淡写道:“别说我从无想过要跟什么人联手对付苏沁荷,便是她那样的性子也不是这块料。你没看到她自打入了萧家的门,什么也不说也没有做便处处被苏沁荷整得很惨吗?我只是想提醒她,坐以待毙只会死得更快。”
话音才落,但见素玉急急进了门,回禀道:“少夫人,老太君请您去寿和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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