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允下传法,也是让人心惶惶的东河村村民镇定了许多。
可那牛家血案历历在目,无人能够忘怀,这一夜,许多人难以入睡,从噩梦中大汗惊醒的村民也不计其数。
唐蒙亦是夜不能寐,躺在木塌上辗转难眠,他双手托着后脑,目光望向窗外天空中的一轮孤月,今夜的月亮出奇的圆,夜色中飘荡的云朵竟是血色,拂过圆月时,朦胧之间,像是一轮血月横空。
唐蒙蹙眉起身观望,仿佛听到一阵虚幻的大笑声,笑声极其渗人,比之牛夫人崩溃后的凄厉声更加古怪,像是得意的笑!
笑声逐远,唐蒙后背发凉,汗毛皆竖,不堪这怪异情景,他急忙将窗户上的木架拉下,一头躲进被子里,此时血液直冲大脑,脑海纷乱的唐蒙也不知何时才是进入了梦乡。
而他脑海中始终徘徊着许多疑惑,这大山中到底存在多少辛秘?被困洞中的师傅,无人敢踏足的山脉深处,还有犹如鬼魅的妖人!
血月之下,一朵污浊雾气飘荡,雾气中藏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双眼的主人不知是人是妖,目光望向东河村的同时,一阵阵恶鬼般的笑声传荡天宇,雾气中有一盏青灯,灯火摇拽,像是随时会灭去,妖人见状,小心翼翼护住灯火,摄人的目光盯着灯芯之中,穿过火苗,其中竟是一道面露不甘的魂魄!
第二日,初阳东起,起身的东河村村民们无不是面露憔悴,被那牛家血事闹得疲惫难堪。
夏西倒是睡得自在,自从负伤后,长达一月的修养,虽然没有康复伤势,索性在唐子冉的疗治下,恢复的也算快了,对于死亡之事,他早已是司空见惯了,倒是他的儿子夏闯,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
唐蒙虽然也没睡上个好觉,却是在太阳东起的时候,打坐运气了一番,气色于夏西也相差不多。
唐蒙第一个来到夏西的家门,正巧碰到出来的夏闯,便是打招呼问道,“闯子哥,夏叔叔起来了吗?”。
夏闯横眉,没好气的道,“急什么,东河村你我这般岁数的足有十几个,等他们来了,父亲自然会出来传法!”。
唐蒙眉目流转,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道,“闯子哥说的是”,他走近夏闯,看着顶着熊猫眼的夏闯,想到那晚上担惊受怕模样,顿时一乐,可又是想到和蔼的牛婶婶,又是心中哀叹起来。
待到阳光俯射大地的时候,那村中的十几个孩童也是终于到齐了,唐蒙夏闯一般大小的男孩便有十一个,女孩也是有着五个。
夏西闻声呼唤夏闯,在其搀扶下,来到了门口,他环顾十几个孩童,点了点厚实的下巴,轻声道,“都到唐大夫铺药的山地上去吧”。
众人应声后,马不停蹄的飞奔向那片药地。
等夏西被搀扶到药地时,等待许久的唐蒙众人已是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空地上了。
夏西见状,忍不住赞赏道,“若你们能长持以往的坚持,定会在我夏西的手中得到些什么!”。
一瘸一拐的走到众人的前面,夏西缓缓坐在了一处石墩上,他挥手让夏闯入队,突然想到自己年少时求法的场景,随后饶有兴致的道,“修行之路,亿万生灵争渡,轻伤重死,险恶无比,不像是这村里头安详的日子,你们有心里准备吗?”。
一众十几个男女,不知人间世事,不了解夏西的话语中的本意,都是毫无犹豫的回答道,“有!”。
夏西轻笑,看向众人,道,“说简单点,不堪重负者,可能会断胳膊断腿,甚者死亡!”。
此言一出,一些人顿时被吓住了,听闻自家父母的描述,跟随夏西修习,日后便能如夏西一般,武功盖世,可没说过会残肢送命啊!
大多数人开始犹豫不定,唐蒙却是一笑,面目轻松的大声道,“上山狩猎,也会有个意外,若是事事都胆颤,我便不来了!”。
众人听到唐蒙一言,有些摇摆的人顿时坚定了过来,大山里的人,上山狩猎,稀疏平常之事,要是修行亦是如此,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夏西看向唐蒙,苦笑不得,这小子日后必定是个蛊惑人心的人才,最后再次说道,“正如唐蒙所言,修行一途,坚定自心最为重要,若是心生顾虑,难免坏事,你们若是都有他这般目光长远,就算修行不得,也不会沦为无用之人!”。
十几人一听,纷纷望向淡定自若的唐蒙,平时与其交好的几人忍不住对着唐蒙竖起了大拇指,而看不上他的,以夏闯为首的几人都是不屑的暗自唏嘘起来。
观望此状的夏西摇了摇头,面色逐渐严肃起来,开口说道,“我这法门,不算上乘,若是传于你们,修行有成者,成为塑体九阶巅峰的强者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修行并非人人可行,都得看你们的气运了!”。
一听有望成为九阶塑体强者,众人顿时心动不已,皆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燥热,目光炽热的看向夏西,希望他能尽快传法。
而在气氛燥热的人群中,也只有夏闯与唐蒙并非如此。
早就拜师的唐蒙自然无需多虑这方面的问题,他如今已是一阶的塑体修士了,想到此处,唐蒙便不禁期待起三阶之后,与纪云师傅的相约之期。
而夏闯却愁眉苦脸起来,身为夏西的儿子,早就得到了那所谓的法门,只是没那福缘,不能修行,感知不到灵力。
夏西瞧到了唐蒙淡然的模样,顿时不免奇怪起来,这小子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等待今日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