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做梦也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周庆就成了身家上千万的大老板。
在真正的大老板眼里,千把万的资产不值一提,但对于周志这种辛辛苦苦一年干到头只能剩下万把块钱的打工仔来说,这是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什么钱能够这么好赚?毛料生意?如果毛料生意真的怎么好赚的话,那腾越的毛料商人早就全都成了亿万富翁了!
周志想起他爸的下场,不由得为弟弟担心起来,下午接到周庆的电话之后,他干活就心不在焉的,送水的时候都走错了楼层。
对于家里人的想法,周庆是早有预料的,但纸包不住火,而且他赚了这么多钱,当然想让家里人都过得好一点。
所以他没有打算向家人隐瞒自己已经是个千万富翁的事实。
“你是说……你从帕敢收购毛料运回腾越来出售,三个月之内,从五百万变成了两千三百万?利润有一千八百万?”
听完周庆的述说之后,周志大张着嘴盯着周庆,坐在那儿发呆了几分钟过后,仍然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三个月赚了一千八百多万,这种暴利对周志来说不是激动惊喜,而是担惊受怕。
“纯利润没有那么多,方方面面都要打点。这次出帕敢的克钦军检查站没有交税,这是人家看在克钦军麻威连长的面上,所以回去之后,还得给他送一份钱去。”
“这一次应该算是个特例,收货的时候刚好碰到春节前后,有许多华侨老板回家过年,所以我们在短时间之内才能收到这么多好东西。”
“而且还没有算人工呢。”周庆笑着指了指拉坤,“老拉和老乌跟我跑了两三个月,现在还一分钱都没有拿过。”
“我准备把这个生意长期做下去,但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哥,你明天就去辞职,跟我一起干!”
“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干啊?而且你这个是走私,是违法的,太冒险了!”
在唾手可得的金钱面前,周志却仍然能够保持清醒,这完全是周建忠这个前车之鉴所起的警示作用。
相比起来,周庆比周志就要大胆得多。
在昨天之前,他想的还是如何将玉石走私回来,直到中午和玉瑾斋的李总聊了一会之后,他才又有了新的规划。
据李总所说,目前腾越的毛料,基本都是各种关系走私进来的,但这个走私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全程走私,一种只是在缅甸境内走私,到了中国就报关,打上编号,走私来的毛料就成了合法的进口商品。
报关的代价就是缴纳百分之三十三点九的各种税费。
全程走私的一般都是私人老板,数量不多,交易也只能在私下交易,如果被查获,除了没收毛料之外,还要罚款,甚至是判刑。
而正规的公司大多都会报关,这样就可以在市场上光明正大地进行销售。
“不懂可以学,哥,你好歹是个高中毕业生,我还只读到高二呢。”周庆说笑了一句,然后表情又转为严肃。
“既然我要把这门生意长期做下去,当然就不可能违法。我已经打听过了,只要正常报关缴纳税费,那就是合法生意,任何人都管不到咱们。”
“真呢?你不会是哄我的吧?”周志有点不相信他这个弟弟。
用周妈的话来说,周庆从小就是个犟牯牛,人家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他是碰了南墙也不回头,别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而且还喜欢找各种理由来骗人。
如果周庆知道他哥现在的想法,肯定要大喊冤枉。
从小到大他都很听话,不就是在拜师学艺这一件事上固执了一点吗,可这根本不是他的问题,完全就是他爸妈偏听偏信。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哥,腾越做毛料生意的这么多,你要是不相信,随便去找个老板来问就知道了。”
“真的就好,少赚点没什么,关键是不能违法,钱才赚得安心。”这件事情确实像周庆说的那样,随便找个做毛料生意的老板都能打听得到,周志明显松了口气。
周庆招手让拉坤和阿邓才都坐拢来:“咱们这一次有点冒险了,运的货太多,一旦路上出事,就是个血本无归的下场。”
“从下一趟开始,我们要把每一趟的运货量控制在五十件之内,这样运输成本会增加一些,但即使出了意外被老缅查到,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我来把各人的工作分配一下。我和老乌呢还是在帕敢负责收货,老拉就专门从帕敢送货到海关,小乌以后用不着看货,就让他给你跑个腿。我哥和阿邓呢,就负责国内这一摊子。”
“除了接货报关、通知客人来看货之外,你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开拓销售渠道,主动去找一些高端的客户。”
“阿邓的工资和老乌一样就定五千,干得好每个月再发一份奖金。”
五千加奖金已经不比阿邓才原来伐木赚得少,而且这个工作要比伐木轻松体面得多,所以他连忙表态:“庆哥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干的。”
周志问:“那……货怎么卖?我又不懂毛料这一行,不知道价格。”
“每一块毛料我都会编号写到上面,货到了之后你再打电话给我,我把价格告诉你就行。哥,明天我转钱给你,你尽快去买一处合适的房子,面积要宽,最好是带仓库。”
“另外,再去做几个铁柜子来存放毛料,三四个就行,咱们做高端市场,只卖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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