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卡蒙洛的恶言恶语之后,萝卜头和卡蒙洛一直幼稚地采取着两米原则,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默契地离对方两米的距离。他们看上去最亲近的时候,大概就是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左一右……
前段日子我莫名地喜爱拳术,便将剑一扔,开始认真钻研,时不时地拿家里的家具和果树练手。再弄烂一堆东西,卡蒙洛和萝卜头也亲眼目睹过。
也因为我对拳术的三分钟热度,萝卜头和卡蒙洛现在每天都站在两米开外与我讲话,面露怯色。这直接导致我们三人已经组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每次站在一个三角点上,这种感觉,每次都让我觉得很微妙、又很上瘾,但也比他俩把我夹在中间要好上一万倍。
心情郁闷至极,我也把花拳绣腿的拳术使用到了极致。
萝卜头见我压力实在太大,就提醒我以前阿婆一直会一种很实用的折纸傀儡,那种傀儡在上了符印之后炼化,便可以变作一般人的模样,用处颇多。但由于折纸傀儡是不能走动的,所以炼化的地点要谨慎,否则就得自己搬运一个大活人的重量,有些个麻烦。为此,我翻了翻秘术区,找到秘术,自己折了一只,折纸傀儡对折纸和符文的要求是很高的。所幸的是,我平日里虽懒散,但书法造诣颇深,折纸傀儡便轻易炼成了。
哦……多加一句甜言蜜语:以前琅玥山子弟众多的时候,阿婆总是做出各种材质的傀儡给弟子们练习用的。
八月底,气温大不如前,我已经许久未出琅玥山,琅玥山的一草一木都在深秋之中迅速地枯萎着。我和萝卜头、卡蒙洛一起,在每日卯时开始第一次巡山,到晚膳后一更时第二次巡山,途中路遇多个山子但是依旧没有新的小山孙降生。我空空有着山主的名号,却不具备山主的威严,很多山子依旧过着自给自足的修仙生活,但更多的都外出或闭关修炼了。再对比北山完整的修仙体制,我们琅玥山的妖怪就太死气沉沉了一点。
八月二十九,裘凯歌正式被确认为琅玥山新一代的大弟子,在卡蒙洛将自己的学识、像流星砸天使一样地连串砸在裘凯歌爹娘身上之后,裘凯歌的爹娘终于答应让裘凯歌搬到琅玥山上来住。我觉得他爹娘原本就有意让小球同志走修仙道路,只不过没什么证据罢了。
考虑到住所,卡蒙洛作为他的师父,得跟他住得近些,可卡蒙洛离不开斋录,斋录又离不开我,我头疼了半晌才手一挥做出了最稳妥的决定:“从我的府邸里收拾一个屋子给他就是了,反正这座山向来也没什么人。”
“那是哪一间?”萝卜头问,毕竟收拾屋子的,也一定是萝卜头。
我笑道:“还能有哪一间?自然是你那小院子里腾一间出来。”还没能介绍我的府邸,我的府邸是阿婆原来的住址。府邸分主院和东西南北四院,目前我住主院,卡蒙洛被安排在我主院的客房里,萝卜头则住在离门口路段最近的南院里。
刚化作人形的时候,我也同山子们住在附近的群山上,可由于我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又喜欢闹腾,呆在忠茂的身边反而会影响到他出门做任务。阿婆那时候也缺一个可以陪伴她的人,这才把我接过去一起住。
而后来萝卜头修成了人形,以及过去的两百年间或许发生了什么,总之我什么都不记得,只一觉醒来,琅玥山已经不似原来那般香火兴旺了。
将裘凯歌安排在萝卜头的院子里,萝卜头也能有个年龄相仿的玩伴。萝卜头很是高兴,鼓掌转了有好一会儿。
“这么高兴?”卡蒙洛嗤笑,“果然只有三岁。”
我抬头,觉得卡蒙洛的说法不无道理,可是萝卜头朝她扮了个鬼脸:“笑什么笑!”
“没笑你,安心吧……”卡蒙洛说,“笑大傻瓜呢……”
他们怎么能随时随地拌起嘴来?不管了,我戴上护腕,从他们二人面前飘过:练拳法去。
八月的最后一日,雨。
夜里海诺带着鳌泽和六初急匆匆地赶过来,真神就是好,三人虽淋着雨过来,可身上却干巴巴的。六初则更过分,一进小木屋就问我要酒。
我惊呆:“谁?谁要酒?要酒给谁喝?你还是鳌泽?”连串的问题问下来,六初有些懵,不知怎么回答。
“给大人就行。”鳌泽最后一个坐下。卡蒙洛则在一旁嘀咕:海神大人什么时候千杯不醉了,他不是滴酒不沾一杯倒嘛?萝卜头即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海诺哥你的身体……”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最终以他忽然红着脸别开而告终。我继续说:“好些了吗?”他清了清嗓子:“早没什么大碍了。”那酒也不能乱喝吧?
“你就别问了,过去的十几万年里我哥滴酒不沾,就因为那天有意无意的一口,他就决定治好自己不能喝酒的毛病了。”六初透露道:“这些天束风县刚刚好有个把个的大能在,我哥就请教了其中一个人,那人给我哥下了一个虫,不过是种要靠酒才能从良的小虫,那小虫虽然治好了我哥不能喝酒的毛病,却也搞得我哥现在每日都要喝些个小酒。”一口一个“我哥”?我听着觉着奇怪。以往不都大人大人的嘛……
另一边,萝卜头已经拿出酒为海诺斟上,海诺一闻味道,大喜,表情和动作都幼稚得像个孩子。我和六初还没来得及叮嘱一两句,海诺已经端起酒杯浅浅品尝一口——倒在了桌子上。
说实话,这酒真的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