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这里本是大夏地位最为崇高之所,无数的学子志士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然而此刻,却有许许多多兵卒相互对峙着。
殿外一个男子站在重重守卫的后方,他穿着一身不知从哪个将军身上扒下来的明堂甲,身上满是搏杀的血迹,脸上还有一条横贯了鼻梁的刀疤,看起来邪气凛然。
他便是七大寇之首,人称舔刀鬼的温勋!
人人都以为他还缩在颖州百里泊的时候,他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上京,而且趁着旦夕节,对大夏皇庭发动了雷霆一击!
望着被包围起来的金銮大殿,以及依旧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他冷冷地笑了。
如果不是顾忌到殿前的那个百年前法家祖师布置的阵法已经开始运转,而且大殿里还有几个先天高手,硬攻会使自己损失惨重的话,他早就挥军上前了。
“我来猜猜我们的皇帝陛下现在在想些什么。”
温勋运转真气,朗声说道。
在真气的帮助下,他的声音洪亮无比,即便是相隔甚远的皇宫大殿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肯定在等驻扎在上京城外的胡将军收到你的信号,班师勤王对吧?”
“尔等蝼蚁之辈也敢做这种逆天之事,等到胡将军大军前来,必叫你们化为飞灰,让世人得见我大夏威严!”
以温勋寇匪头子的身份,大夏的皇帝陛下并没有和他争论的打算,只是示意了一下,就立刻有和他一起被围困在殿中的大臣跳出来,指着躲在敌军后方的温勋骂道。
“哼,只可惜你们恐怕要失望了,胡崇虎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但他现在却被我留在城外的五万大军绊在城郊,不可能过来救你们!”
温勋却毫不气恼,反而脸上令人心寒的笑容更甚。
“胡说八道!城外哪来的五万大军!你若真从颖州调来五万大军,贤明如陛下者又岂能不知!”
那个大臣唾沫横飞地喝道,顺带还拍了个马屁。
虽然对于大夏的主力军队而言,五万确实不是什么大的数字,随便凑凑都能够凑的出来,但那毕竟是五万个活人,吃喝拉撒都不是小事,真有那么多人集结在一起从颖州过来的话,就算天罗司都是吃屎的也能发现不对了……
朝堂上其他的大臣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认为这只是对方在唬骗他们投降。
“谁说我的五万大军需要同时从颖州出发?谁说我的五万大军就要刀枪甲胄一应俱全?谁说我不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变出五万大军来?”
温勋嗤笑一声:“酒囊饭袋占据了整个朝廷,难怪天下一日不如一日……我的五万大军在三个月前早已分批到来,而且还是你们亲自接待的!”
那个大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突变。
“莫非是那些流民?!”
数月前,几个州府都遭了灾,百姓只得背井离乡,成为流民朝着那些尚且富足的州府涌去。
皇帝认为这些流民聚集起来入城后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便下令各处州府在城外搭建流民营地,每日拨给赈灾口粮,以观后效。而上京城外自然也有专门收容难民的营地,往常城里的店铺或大户人家要招伙计和下人,几乎都是去难民营找的,佣金低不说,不管脏活累活都有人抢着干,不愁没人。
若说对方真的将五万大军化整为零,藏在流民之中,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脑子不错,投降于我的话,等我起事成功,保你官复原职如何?”温勋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吟吟地招降了起来。
“荒谬,君子不事二主!”那个大臣连忙甩了甩袖子,表明了自己对皇帝的忠诚。
“那就算了……”温勋也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恼羞成怒,只是他脸色突然一凝,大喊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就在殿内的人都以为他要挥军掩杀上来,纷纷打起精神早作准备时,大夏的皇帝陛下却徒然一声大吼,挥掌将自己身侧的太子打飞了出去!
“你这个逆子!”
众人大惊,这才看到皇帝侧腹居然插着一把匕首!
太子在地上打两个滚,卸走了部分掌力,这才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血迹,阴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可不怪我,我的父皇。”他施施然地朝后退了几步:“谁让你打算废掉我,立五弟为太子呢?”
“之前的刺客,还有这次的逆贼起事,这一切都是你这个逆子搞出来的么!”皇帝大声喝问道。
“我的父皇,血口喷人可不好。”太子继续不紧不慢地后退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却和供认不讳没什么两样。
“因为徐家的那个小鬼差点让你的刺客暴露,为了不让刺客供出你来,特意让嘉禾扮成你的样子被对方劫持……可怜嘉禾不知道你这个哥哥居然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只以为是平时的游戏,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
皇帝怒不可赦地大喝道:“这次也是,如果没你这个太子插手,这些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能够轻易混进上京么!没有你的帮助,禁军又怎么可能会中毒,被这些逆贼轻而易举地屠戮殆尽!没有你的干涉,天罗司又怎么可能真的连对方大军靠近都没能察觉!朕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不敢当,不敢当。父皇您这个位置坐的太久了,不如现在退位给儿臣,也好留给天下一桩美谈不是么?”
“御前殿卫听令,夏天和犯上作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