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脚下一绊,险些跃倒,见他危险,罗克与莉莉几乎同时作出反应,莉莉从侧面迎上,而罗克则是不知不觉地用出千姿百势图中的地躺之势,就地一个翻滚,抢到了一面大镜子的旁边。
现在的阿图塔,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是明显大有提升,杜鲁原本还想绕着桌椅拖延时间,却不想他以庞大身躯撞开桌椅,欺身而至,黑色铁棍挟着劲风袭脑而至,杜鲁吓得茫魂出窍,惨叫一声,跌坐在地。
铮!
奇形短匕架住了袭脑而至的铁棍。
“举镜,绳网!”
当莉莉抵住了阿图塔的进攻,罗克已经以镜为盾,将镜面对向了阿图塔,另一旁,猴子反应极快,看到动作,其实也不用提醒,就已举起另一面镜子。
被这两面镜子一照,阿图塔的狰狞表情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嗨!”
身后忽然传来了蛇头的一声喊。
当巨汉转过身,一张绳网已经迎面而至,只是他力大无穷,发出一声狂吼,将用身体压上来的蛇头扔飞了出去,其他几人一见,哪敢迟疑,俱是猱身扑上。
不片刻,魁梧的巨汉就被众人扑倒在地,七手八脚地摁在地上,阿图塔口中发出沉闷又不似人类的嘶吼,不断挣扎,掀得几名山贼东倒西歪。
不过,有罗克和莉莉在旁边进行压制,他只能困兽犹斗,逐渐不能动弹。
当阿图塔一动不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见他的胸膛忽然鼓起,一个人脸模样的东西透着皮膜显现出轮廓。
牠似乎想从阿图塔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不断左冲右突,逐渐变大。
瞬间,恐慌在蔓延,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后退。
“按住他!”
罗克的命令随之响起。
他将镜子对准了那张顶着一层皮膜的模糊脸孔。
噗!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阿图塔的身体里冲了出来,紧接着镜子就是疯狂震动。
众人只见镜面忽然一团模糊,表面如同漩涡一般正在不断扭曲,一张无面银脸从漩涡中凸现了出来。
“都退开。”
罗克举起镜子狠狠地砸到了墙上。
随着“哐啷”巨响,镜面破碎,裂成无数碎片,众人耳边似乎响起一声尖厉的惨叫,如同魔音入脑,让人头皮发麻。
地面上每一块镜子碎片的镜面都显得很不正常,很模糊,如同凝上一层不透明的雾气,个别大的镜片还在隐隐震动,只是被罗克一脚再次踩碎后,立时发出一声呜咽,然后没了声息。
其他人见他动作,俱是有样学样,将每块镜片砸的粉碎。
碎裂的镜子终于不再跳动,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却又面面相觑,半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克不想过多解释,用脚踢了镜子碎片,“打扫一下,等太阳出来就拿出去晒!”
按照卓丽雅的说法,这只邪祟的力量算是被分割成了无数份,每一份都无力从镜中世界挣脱出来,虽然还没消亡,但再也造不成危险。
也不知道阳光对邪祟有没有杀伤力,只是下意识地要这么做。
……
篝火早已熄灭,柴火灰烬由暗红转向灰暗,渐渐变冷。
娇柔的长发少女仍在熟睡,只是在翻身时偶尔会发出呓语,叫着迪妮莎的名字。
巨大的长剑插立在泥土之中,宽阔剑刃倒映着的少女那张熟睡的脸孔,她的眼角挂着泪珠,嘴角却含着笑。
静夜无声,大树下,迪妮莎抱着双手斜靠而坐。
她微闭着双眼,保持着固定坐姿,仿若一尊亘古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这是一颗已经快要枯死的老树,然而,在半边树身上又茁长出新的嫩芽,半枯半荣,仿若在蜕变中找到了新生。
正如同她一样!
一阵微风拂来,风中藏着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虽然这声音微不足道,但是,却让美丽的女战士睁开了银眸。
“奥尔赛,你可以出来了,我的剑不会刺向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
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听不出有任何起伏。
“是嘛……?”
二十步之外,一个黑色身影从树林中缓缓步出。
“……为了逃避惩戒,斩伤五名同僚,可不像是战士们应该做的事。”这是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
“我不会束手待毙,尤其是现在。”迪妮莎淡淡地回应。
“组织不会罢手的,而战士们也会将任务执行到底。”
那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停下不动,他的脸孔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并不分明,不过从总体打扮上来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流浪的旅行者。
“奥尔赛,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吗?”
迪妮莎站起身,行至古妮雅面前,将滑落的披风重新为少女盖上。
奥尔赛冷眼旁观着这一幕,作为迪妮莎的联络人,对这位剑士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她不仅高傲而且冷淡,很少会作出如些温柔的举动。
“带着这个女孩你走不远……连我都能轻易地找到你。”
感应着远方的四股妖气正在接近,迪妮莎将大剑拔出,收到背后,“奥尔赛,我想我们这种无用的谈话都应该告一段落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似乎都不是那么空闲的人。”
很奇怪,昨夜群主先生并没有上线,短时间内,她还没有找到妖魔供古妮雅祈愿,并不是无法找到,而是后方追兵跟的太紧,必须想出脱身的办法。
古妮雅想要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