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祁渊吃过早餐,找到松哥,请示他今天该怎么做。
“头疼,”松哥揉揉太阳穴,说:“我想了一晚上,也没个靠谱的头绪,人海茫茫,这怎么找?”
“啊?”祁渊没想到松哥也没办法,犯了难,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咋搞啊?”
“只能从外围入手试试看了。”松哥说:“联系下她的父母、亲朋,看能不能通过这些人找到她。
另外,她说去魔都,或许也不是无的放矢,联系下当地户籍办的同事查查是否在那儿办了居住证吧。
实在不行,只能申请切入全国户籍系统去找了。不过我估计悬,这年头如果搞个自由职业的话,居住证暂住证这些并非必须的,她可能未必会办,如果有心想躲,显然也不可能去办这些证件交社保。”
祁渊皱了皱眉,问道:“那,万一查不到人,怎么办?”
“那就看其他同事能不能掌握她犯罪的证据了。”松哥说:“如果能,那没什么好说的,申请通缉,发布网上追逃,早晚有一天能逮到人。”
“可毕竟过去这么久,”祁渊有些没底气的说道:“线索什么的都不好找了吧?”
“是啊。”松哥叹口气:“就算他们原本住的出租屋就是杀人现场,可他都搬走了一年,换其他人居住了,这么长是时间过去,就是有什么痕迹恐怕也早就已经被覆盖了。”
“查血迹也不行么?”祁渊问道:“据我所知,血迹想要完全消除恐怕并不容易吧?应该还是能查到的。”
“查是能查到,可光有血迹不够,”松哥摇摇头:“何况,血迹也并非完全不可消除,至少消除大部分还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仅有些许点状的血迹被检出的话,意义同样不大。
另外,碎尸倒是会造成大面积血迹,可碎尸一般也是在浴室进行,过后凶手可能会用大量的消毒水进行消毒,遮掩味道,再加上新住户一年使用,不断冲刷,血迹恐怕也……”
摇摇头,他又道:“不说这些了,咱们今天的任务就两个,走访,还有打电话。”
“明白。”
……
意外的是,松哥尝试联系赵南芸的家属时,电话竟然打通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松哥赶紧问道:“请问是赵枝山赵先生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余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民警,赵擎松,警号050***,”松哥有些担心对面把自己当成诈骗的,因此迅速表明身份,报上警号后,又赶紧表明目的:“请问您现在是否方便,来一趟刑侦支队?”
“啊?去刑侦支队?去那干什么?”赵枝山问道。
想了想,松哥便接着说:“您的女婿与外孙女出事了,事关重要,电话里不方便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拜托您赶紧过来吗?我看号码归属地,您应该也在余桥才对。”
“海军和洋洋?他们出什么事了?行吧行吧,我这就过来,等会儿啊。”
挂断电话,松哥眉头一挑:“还挺顺利,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刘海军和刘素洋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赵南芸具备作案嫌疑。”
“说不过去啊,”祁渊说:“难道他也一年没和自己女儿联系了?”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松哥耸耸肩:“这种事儿,哪怕是父母也不会说的吧?至于联系,想来他们也只会打电话给赵南芸,而不会打给刘海军,根本不影响平时联系的。
至于逢年过节,也不是没借口搪塞过去,找个理由不回家也就是了。只不过,我担心他知道真相后,还是会向着自己的女儿,所以先把人找到支队来再说。”
祁渊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半个钟后,赵枝山赶到刑侦支队,在家属接待室见到了松哥。
祁渊打量了下,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一脸焦急的模样,刚看到人,就立马站起身问:“警官,你就是赵警官吧?我外孙女……洋洋她怎么了?”
“遇害了。”想了想,松哥决定实话实说:“她被人……”
“什么?”赵枝山眼睛瞪得老大,退后两步,眼睛瞬间变得通红,难以置信的说道:“遇……遇害?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她怎么会遇害?刘海军呢?那家伙死哪去了?他……”
“他同样也遇害了。”松哥说道:“父女两人都死了,被人藏在了汽油罐里,埋在山上,昨天早上才随着泥石流被卷了出来。”
“什么?昨天早间新闻,说的就是他俩?怎么可能……怎么会?”赵青山身子一软。
好在祁渊眼疾手快,赶忙跑上去扶着他,把他扶回座位上。
过了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用力的擦了擦泪珠,但脸上的皱纹沟壑之间,依旧有大量的水渍,在灯光下闪着莫名的光芒。
“什么时候的事?”
“初步推测,是在去年八月底。”
“去年?去年?怎么可能?”赵枝山又愣住了:“死一年了?不可能,不可能!今年三月,洋洋过生日,阿芸还发了朋友圈照片的,怎么可能……”
“噢?”松哥眉头一拧。
今年三月,刘素洋还活着?难不成,他们先前猜错了?
不,不会错,如果那时候刘素洋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入学呢?如果说她高考发挥实力,选择复读那也罢了,可明明她考的相当不错,复旦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了,没理由不去报到。
再说,酒都摆了,还是整整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