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松哥瞧了一眼祁渊。
先前他反驳祁渊的猜测,认为李瑞不应该自作聪明的冒险玩这么一出,毕竟是从他带去的行李箱里发现的脑袋,像赶到现场的民警一样直接当场把他铐上才是常理。
之后带回去,家里一搜,立马真相大白。
像松哥和祁渊这样,仔细想了想,觉得他没有理由这么干,直接放了,才是反常。所以他这么干,十有八九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再天真也不该蠢到这种程度才对。
但后来发现这人有不小的嫌疑,貌似就是凶手的时候,虽然祁渊什么都没说,而且松哥也并不太在意这种事儿,但严格讲来,他还是被打脸了。
这会儿再听说其中一个行李箱中确实放着笔电和键盘,他思路一下便活络了起来。
严格说起来,他也不算是被打脸。
祁渊脑子转的同样非常快,立马接话说:“如果他真是情急之下拿错了箱子,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他早上的说辞,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硬憋出来的,或许有死马当活马医,垂死挣扎的意味。
只是他运气好,恰好碰到了我们这帮‘高素质’的警察,还去寻思分析了半天,又恰巧分析出他不太可能干这种蠢事,按理没有作案嫌疑,就直接把他给放了。”
“确实,”方常点点头:“不过,这个李瑞跟朱伟兵到底啥关系?先前调查朱伟兵一家的人际关系的时候竟然都没查到。”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不曾想,柴宁宁却摇了摇头:“今早带回去的行李箱,上边还有指纹,有印象吗?”
“嗯,怎么了?”
“除了拉杆把之外,行李箱上,再没发现李瑞的指纹了。
当然,箱体上的指纹完整的很少,大多都有所残缺,仅有的四枚完整指纹也并非拇指、食指上的,所以户籍科的指纹库也派不上用场。而这些残缺的部分,也和李瑞对应不上。”
“嗯?”松哥若有所思:“行李箱上还有其他人的指纹?”
“而且,”柴宁宁继续说:“其他几个行李箱、编织袋上,也留有少量的血指印,我都提取并固定下来了,并对比了下李瑞的指纹照片,发现,两组指纹之间,有着明显的、肉眼可见的区别。”
祁渊接过话:“这是否意味着,凶手或许不止李瑞一人?”
“不,”柴宁宁摇头:“从现场痕迹来看,为单人作案没错,凶手只有一人。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李瑞,未必是凶手。”
“噢?”这下松哥都有些纳闷了:“行李箱内有三颗脑袋,撒谎,而他说的另一个行李箱明显也在现场,且电梯监控今早的画面也表明并没有人提着两个以上的行李箱下楼,也就没有错拿的可能性。
再加上潜逃,这种情况下,他还未必是凶手?”
“我只是基于痕检结果给出我的判断,”柴宁宁再次摇头,说:“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怎么调查,真相怎么样,还得你们去查。
不过,我个人倒是建议你们联系联系李瑞,看看电话还能不能打得通,说不定情况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呢?
至少早上你们问询的时候我也瞄了几眼,阿渊说的倒也讲的过去,可他表现的太过淡定了一些,而从现场情况看,凶手心理素质不该有这么强,老凃就跟我说了,从尸块上的砍创看,凶手下刀的时候手都哆嗦的。”
松哥想了想,嗯一声,回句知道了,便掏出手机,迅速给李瑞打了个电话过去。
如果李瑞真与本案无关,那也就没有打草惊蛇的说法,而如果他是凶手、策划者或者参与人,他人都开溜了,同样也无所谓打草惊蛇。
有些出乎意料,电话很快接通了,松哥便立马开了扩音。
对面先开了口:“你好,请问是赵警官吗?我留了你电话的。”
“哎,是我。”松哥语气轻松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方便过来趟吗?今早这桩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
“呃,这个恐怕不太方便。”那头说道:“我现在在山城啊。”
“噢?”
根据技术队的调查结果,李瑞确实在潭州时下车转道去了山城,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也没想到他直接就承认了。
“早上刚到公司,老板就让我去一趟新安出差,说有一场重要会议叫我代表公司参与。”那边的李瑞似乎是怕松哥他们误会,赶紧解释说:
“结果我刚上动车,又通知我会议取消了,那边出了点意外事故短时间解决不了,叫我去一趟山城总部,具体什么事儿也没说,我就只好在潭州下车,改去山城了。”
顿了顿,那边又说:“呃,你们好像说过,叫我最近不要离开余桥……实在抱歉啊,我给忘了。这样,麻烦你跟我们老板说一声,我也给我老板打个电话让他另外派人来,我瞧瞧晚上还有没有回余桥的飞机。”
松哥眉心又拧紧了几分,李瑞这个表现,倒真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心念电转,想了几秒钟,他又问:“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是702室对吧?”
“对啊,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松哥决定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今晚我同事继续走访的时候,正好问到了702室,里边住的是位老人。”
“什么?”李瑞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惊讶:“不可能啊,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跑错楼了?”
“是17栋3单元702室吗?”
“呃,是没错。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