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聂宣死于自杀,聂勤山涉嫌抛尸侮辱尸体,蒋园则犯了包庇罪,真相看似已经清楚……
但,依旧有谜题未能解开,我们需要找到那根,将聂勤山抛尸,及聂宣自杀这两者串联起来的线索。至少也得搞清楚聂宣自杀的根本原因。”
车上,祁渊一直在回忆荀牧的这两句话。
如果换做其他人,既然案子已经明朗,确认聂宣自杀,聂勤山和蒋园业已招供,很可能会直接选择结案。
至于真正意义上的真相,新人或许会比较执着,但多数老油条,由于已经看得太多,早已失去了探寻的心思,觉得无所谓了。
所以,荀牧短短两句话的背后,体现出来的就是对真相的执着,以及肩上扛着的责任。
同样,刚刚加入支队,热情尚未被消磨的祁渊,也有着这种精神。
但他也清楚,许多人,早已将办案视作工作,早已丢失了当初的执念。
正因如此,他觉得非常庆幸,加入支队后,自己在见习期的带教上司是苏平,又碰到了同样认真执着的松哥和荀牧,而不是分给某个老油条领路。
“先生,你好,马上就要到了,前面路口靠边停车可以吗?还是要开进小区里去?”
嘟嘟司机的问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立马说:“靠边停车就行。”
“好的。下车注意安全,看着点后边,方便的话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了。”
祁渊回个微笑,向后看了眼,便开门下车,随后给松哥打了个电话。
“松哥……哎,你们现在在哪儿?702?还是15幢么?哦,9幢2单元啊,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向门卫展示了下临时证明,得以放行后,他又问了问9幢的具体位置,就快速跑了过去。
到达目的地,他没忙着进去——这会儿松哥问询正进行到一半,贸然进去打断也不好,干脆就坐在楼梯上等着。
等了两分钟,觉着无聊,他忍不住掏出烟,忽然瞅见禁烟标志,又默默的把烟放回口袋。
又等了约莫半个钟,松哥才和他的搭档出来。
“小祁,等很久了吧?”
“没,”祁渊立马站起身,又对另一位前辈点点头打个招呼,这才问道:“这家人是聂勤山亲戚?”
“哎?”那刑警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纳闷道:“可以啊,你怎么猜到的?听见咱们问话了?”
“没听见,”祁渊摇摇头:“不过,这栋楼和聂勤山他们一家住的15幢蛮远,如果不是亲戚的话,按理说不会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也就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也对。”刑警点点头。这是明摆着的事儿,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应该能猜到,倒不算什么。
他也只是惊讶于,祁渊这么个萌新出案子时还能保持头脑灵活罢了。
“挺不错,当初我刚见习的时候,脑子可是一片空白,别人让我干啥就干啥,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
祁渊笑笑,没回。
“走吧,先下去,别堵人家家门口。”
松哥则点头,跟着迈开脚,一边下楼一边说:
“刚刚这套房子的户主是聂勤山表姐。因为住的进,往来的还比较频繁,关系也不错,但知道的事儿并不多,只证明了聂宣并非聂勤山生女。
至于他们夫妻对聂宣的态度……她并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很显然,这一家子重男轻女的倾向都很重,更何况聂宣还不是亲生的。
他们夫妻这么对聂宣,她反倒觉得理所应当。她还反问了我一句,难不成对聂宣还该比对聂海更好么,没这道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至于邻居……住这附近的大多都是来租房的小年轻,除了工作外,多数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面了都未必认识,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能了解情况才有鬼了。”
祁渊轻轻点头。荀牧让他转告松哥,调整调查重心,重点询问受害人一家的家庭关系的时候,他就预料到,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要说问问他们是否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迹象,这还稍微靠谱些,询问受害人家庭关系,能有个鬼收获。
又不像农村,家家大门敞开,没事串串门唠嗑唠嗑,讲讲八卦,相互间了解的相当深。
更何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农村,涉及到比较深点儿的秘密,也未必能挖得出来。
不过他也清楚,荀牧下这个命令,绝不是脑袋犯浑了,而是要挖掘真相的话,下一步的调查重点,恐怕非得查清他们家庭的具体关系不可,凭此,才可以进一步推断,聂宣自杀,是否和聂勤山有着一定的关系。
如此一来,自然只能微调方向了,不管问不问得出来,先问了再说,这就是荀牧的意思。
“行了,”说了几句,已然走到楼下,松哥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说:“行了,上车吧。”
“啊?”祁渊一愣,忍不住挠了挠头,问道:“要收队了吗?”
他跑过来,就是为了跟在松哥后边积累点经验,这就收队的话,他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是,只不过这套小区该查的都查完了,没必要再待下去,”松哥说:“我另外约了个人,是聂宣的研究生同学,毕业后也在写小说,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一直都有联系,聂宣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也会找她吐槽。
这事儿,还是技术队的同事在调查过聂宣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后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