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沫拔开徐妈的头发,在头顶百汇穴处发现了一枚铁钉,赫然钉在徐妈的头顶部。
“这…”
莫说是叶支正。便是之前验过尸体的仵作们也惊愕不已,注意着那铁钉,久久说不得话。
“唉…”
叶支正叹息连连,“这下手之人心肠如此之歹毒,实在令人发指,来人,去捉拿凶手到案!”
衙役们齐齐上前,却是面面相觑,“大人,到哪里捉拿凶手?凶手是谁?”
这么一问,叶支正又愣住了,“是啊。凶手是谁?”
“到哪里捉拿凶手?”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拿人。
在他的治下,竟然发生了这么暴力血腥的一桩血案,顶头上司就在隔壁听审,他若是再拿不出些手段来,只怕这头顶上的乌纱不保。
环视堂下站的衙役门,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找不凶手来。
夏沫见这架势,看一眼叶支正,“叶大人,霜白还在徐妈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想来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说着,把昨天夜里发现的那块细小的布条递到叶支正跟前,“叶大人请看,此物是霜白刚刚在徐妈手掌心的指甲里发现的。必是那凶手下手的时候徐妈挣扎。挣扎过程中撕扯下来的。”
“叶大人不妨仔细看看,这布料并不华贵,也不难寻,倒更像是夏府二等仆人们的衣裳,叶大人完全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把府中所有二等下人都搜查一遍,看看哪个衣裳少了一块…”
布条交到叶支正手里的那一刻,夏沫特意观察了一下梅妈的表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梅妈看到那块布条的时候脸上惊了一下,随即去看大夫人,顺着梅妈的视线望过去,大夫人却是恍若未闻,半垂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团圣沟血。
梅妈当然着急。这布条一看就知道是她衣裳上的。前天晚上,四个人按着徐妈的手脚,就是她把那枚铁钉亲自钉进徐妈的百汇穴里的。
当时徐妈不肯喝砒霜,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动手,将这铁钉钉了进去,谁知道贱人就是命贱,这铁钉都钉进去了,她的身体竟然还在抽动,生怕她没死透,梅妈这才掰开她的嘴,把砒霜又灌了下去。
胡妈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正准备去找霜白报告,却被梅妈手底一睥人发现了,于是,几个人上前逮住胡妈,逼着胡妈说是夏霜白指使她杀的徐妈。
眼看着事情要败露,梅妈当然着急,可是看大夫人又不着急的样子,她只能咬牙忍着,事情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她只能看大夫人的眼色行事,不能再走错一步了。
哪知道大夫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根本无视她眼中的求救信号。
这使得梅妈脸上有些挂不住,表情极不自然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夏沫呈上来的证据。
叶支正也不是傻子,霜白找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只要找到人布条是从哪件衣服上撕下来的,便能找到杀害徐妈的真凶是谁,他不仅可以结案,还可以在上司跟前表现一番,他还要感谢霜白呢。
朝着霜白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有劳三小姐,这么重要的证物本官一定好好保管,接下来的查找真凶的事就交给本官,三小姐可以好好休息了。”
夏沫也不是傻子,叶支正这人滑头的很,不问他要一个破案日期自然是不行的,当下又问道:“不知道大人需要多久才能把真凶抓捕归案?”
叶支正犹豫了一下,“最迟三天,三天之后本官定会给三小姐一个交待,如今三小姐的嫌疑已然洗脱,您可以回去歇着了。”
夏沫当然知道谁是嫌疑最大的人,指了指梅妈,压低了声音对叶支正道:“叶大人不妨把梅妈抓起来,搜一搜她的房间,我想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说完这话,她便带着杜鹃回了雅霜苑,当然,慕容衡和沈青也一道回了雅霜苑。
夏沫自然是一身轻松,忙着和慕容衡谈情说爱,毕竟这些日子烦恼太多,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一旦有了机会,终是要好好聊一聊的,按夏沫的规划,产等着收拾了夏向魁以后,便归入市井,从此做一名不抛头露面的商人。
可是,慕容衡的身份在这里,这就注定了她不能抛头露面,好在有林轩和明烟帮衬着,生意倒也没有耽误,洛伏苓如今入了宫,成了后宫娘娘们的新宠,终日忙得不可开交,想见他一面都难,好在两人也就是君子之交,淡淡的,有需要的时候能伸出援手便好。
离大婚的日子越发的近,一旦入了宫,想出宫门便是难于登天,她必须得想法子让杜鹃或者海棠有一个能随时出宫才行,不仅是为了生意,更多的是为了消息灵通,在古代,消息不灵通就等于是聋子。
有时候夏沫也觉得入宫是条不归路,可是如今和慕容衡走的越近便越觉得他不容易,小小年纪便开始装疯卖傻以求自保,受尽世人嘲笑,可谓忍辱负重,倘若是自己,未必有他这份隐忍。
如今,虽说是两人走到了一起,可毕竟还没有成亲,许多事就算她有心帮助慕容衡,也还是要偷偷摸摸的,就比如慕容衡身上的蛊毒,她一直托洛伏苓帮忙,到如今也没有确切的结果,委实令人心焦,这蛊毒不解,终究是一大隐患,倘若能解自是最好。
既然选择了和慕容衡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夫妻本是一体,自然要一身面对所有的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