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见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也没细瞧,还以为是哪个丫环,手扶着脖子歪了歪头,朝着夏沫道:“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夫人我教训一个小丫头,与你何干?”
夏沫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绕过母亲,来到丁香跟前,她离丁香很近,最近刚从洛伏苓那里学了点针灸的手艺,倒是还没试过,不如就拿这丁香试试?
所谓的针灸刺穴,老祖宗的东西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用途的,虽然她只学了一招半式,但是,好歹,也能自保了不是?
当下一伸手,那细小的银针朝着丁香的腰眼子上便扎了过去,夏沫的动作很快,再加上她站在丁香身旁,又有梁氏的遮挡,二夫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的动作,倒是一旁的梁氏,看着自家女儿这一手,眼睛顿时多打量了几眼夏沫。
丁香只觉得腰眼子上一疼,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打海棠?当下便停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腰,看向二夫人,“夫人,我…她…”
夏沫突然转过脸来,把一张遍是黄脓的脸伸到丁香跟前。
“奴婢,我…”顿时把个丁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那!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鬼吗?
丁香指着夏沫,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夫人瞧见丁香停手,皱了眉,“你个死丫头,怎么停下来了?”
“个不听话的死蹄子,再不动手,夫人我就要教训你了!”
丁香张着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盯着夏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沫这个时候慢慢悠悠的来到二夫人跟前,刻意往前走了几步,薄施一礼,“见过二娘…”
“这是什么鬼东西?”二夫人一抬眼,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一脸秽物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那脸上有白有红有黄还有黑,有的地方还流着脓血,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二夫人吓了一大跳,实实在在的尖叫了一声,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夏霜白。
“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夏沫笑了笑。
她这一笑,简直比鬼还难看,一脸的黄疱张开了口子往外流着黄脓,而那种黄脓还散发出一种奇臭的味道,二夫人一看,登时便后退了好几步,一旁的丁香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堪堪让她稳住了身影。
“夫人,您没事吧?”丁香是二夫人的贴身丫环,深知二夫人的脾气,倘若二夫人再往后退一步的话,身后便是门槛,被那门槛拦一下,只怕想不摔倒都难,二夫人摔倒,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忍着腰眼子上的疼,过来扶住二夫人。
二夫人一向风光惯了,几时受过这等闷气,一肚子闷声发不出来,狠狠掐了一下丁香的手背,“都是你个没用的东西!”
推丁香,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摇着她那婀娜多资的身子回到了夏沫跟前。
梁氏急忙去把海棠扶起来,看着她被打的似猪头一般的脸,头摇了又摇,“海棠,你且先下去歇着,让胡妈给你上些药…”
海棠当然瞧见了夏沫那扎在丁香腰眼子上的一针,感激的望了望夏沫,又看了看梁氏,“谢夫人,谢秀…”
夏沫大摇大摆的从二夫人跟前走过,来到海棠跟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药抹在脸上,管保你明天就不疼了…”
“谢谢秀…”海棠得了药,少不得对夏沫又是一阵感激,只怕没把心掏出来了,夏沫倒不希望她把命给自己,只希望她多照拂一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