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瑄五指微拢,稍一用力便掐住了夏沫的脖子,男人靠近夏沫,柔软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霜白,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一句话?”
“嗯?”夏沫看着那只架在脖子上的手,微微蹙了蹙眉,“殿下是想杀霜白么?”
坦白说,夏沫不怕他动手,慕容瑄是不会杀自己的,至少现在不会,更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杀自己,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慕容瑄真的杀了自己,他也逃不过律法的制裁。再者,这个时候杀自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慕容瑄不会蠢到这么做。
“我劝殿下最好不要这么做…”
“东临国的律法里,可没有一条说杀人可以不用偿命的吧?倘若当今圣上知道您这么做,他还会再对您青眼相加么?为了霜白一介平民而污了殿下的手,毁掉殿下的大好前程,实在是不值得。殿下不妨多想一想…”
慕容瑄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女人,他的手就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怜扭断她的脖子,可在她的眼底却连一丝儿的惊慌都没有看到,那双似天上繁星一般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注意着他,写尽讥讽。
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呢?
之前的夏霜白充其量是聪慧,聪明慧质兰心,四书五经无一不通,可她身上缺少一份从容,一分怡静,而眼前的夏霜白不仅聪慧机智,甚至连眼神中都透着对他的轻蔑。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的女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心房之上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逝,越行越远,一如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亲近不得,又疏离不得。
“霜白,当初我曾同你说过,若你与我不是夫妻,便只能是敌人,你可还记得?”
夏沫倒是没想到慕容瑄和夏霜白之间还有这么一出,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慕容瑄架在她脖子上的手依旧透着凉意。
不能成为情人,就只能成为敌人么?
“殿下位高权重,想要霜白的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能死在殿下手上,倒也算霜白赚了呢…”
脖子上的手在收紧,夏沫的呼吸也随之变的急促,如果慕容瑄真的要杀自己,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过,夏沫倒也不怕他,总不能就这么伸着脖子等死,之前捏在手中把玩的小石头紧了紧,只要慕容瑄动手,她随时会用这块石头砸向他的头。
可是,慕容瑄的手没有再收紧,只是透过空间紧紧凝视着夏沫的眼,“霜白,你明明那么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难道你我之间注定要成为敌人么?”
不知道为什么,夏沫总有那么一种错觉,好像慕容瑄很爱夏霜白,不愿意对夏霜白动手,好像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那么一丝痛楚。
“霜白,只要你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这句话说的很轻,被风吹散在夏沫的耳边,隐隐带了一股子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夏沫总觉得心尖尖儿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初见慕容瑄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的那种感觉,就好像真正的夏霜白又回到了这具身体内。
心口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延袭过来,夏沫觉得呼吸困难,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仿佛一夕之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慕容瑄大约太沉浸于自己的情感之中了,压根儿没注意到眼前人儿的不适,仍旧在低低的说着:“霜白,昔日我敬你爱你尊重你,你惜我疼我依赖我,那样的时光,终是再回不去了么?”
“霜白,只要你说一声,我仍旧是那个慕容瑄,一直从未改变过…”
他的手终是缓缓又垂了下去,像是被拖上了千斤重物一般,连落下去的姿势都透着怪异。
夏沫只觉得整个肺部都在被压迫着,莫说是说话了,连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事。
见她一直不说话,慕容瑄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当下搂住她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带,“霜儿,好霜儿,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只要你还记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我、念着我,霜白,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回到我身边来吧…”
说着,朝着夏沫的唇便吻了下来。
一万匹草泥马在夏沫的心头呼啸而过,现在她这身子发虚,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想要推开慕容瑄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被这个渣男亲吻,比要她的命还难过,这可如何是好?
有意想躲开,怎奈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瑄的唇在自己眼前放大,越来越近。
慕容瑄见怀里的人儿乖巧又柔顺,一夕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和夏霜白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就想吻她,只可惜这面纱太过碍眼,逼得他不动手撕了那面纱。
一直以为面纱下是一张丑陋不堪入目的脸,可他看到的是什么?
是没被毁容之前的夏霜白,肤如凝脂,柳叶弯眉,丹凤眼,瑶鼻挺直,唇不点而朱,东临国第一美人儿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月光下的女子温柔似水,眼睛眨落间带动一泓秋水,便是那三月的烟雨江南,也不及她半分秀丽。
“霜儿,你…你…”
虽然早就想过夏霜白的脸可以复元,独独却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复元的这么好,似不曾被毁过容一般,吹弹则破的皮肤让他一阵阵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