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褚妙书的事,秦氏觉得没脸,便在屋里装病,连门子也不出了。
也不敢叫叶棠采过来搓磨,否则这个档口,别人定会说她自己做了没脸的事,却拿着受害者搓磨。
八月初十,再有五天就是中秋佳节。
叶筠被打了三十板子,但板子没有多重,他又身壮力健,一个月时间,便养得差不多了。
他早就耐不住整天待在小院和床上,这天一早,就带着追风出门,第一时间跑到客乐斋,买了两封月饼,再加了一盒寒梅水晶糕。
刚好到了中午,路过一间常来的酒楼,馋着里面的好酒好菜,就到酒楼吃午饭和喝酒。
谁知道,他才刚刚在大堂坐下,就见门口走进二人,正是秋璟和秋琅。看到二人,叶筠脸上一僵,接着冷哼一声,装作不认识地低头喝酒。
不想,秋璟却走上前,笑着说:“表弟,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在吃午饭?”
叶筠一怔,他觉得这个秋家全是一群莽夫,一言不合就动手,还黑心烂肺,尖酸刻薄,若真的在外面碰到,说不定会追着他打。
哪曾想,秋璟上前就问好,笑得光风霁月,温和有礼。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便让叶筠冷不下脸了,只尴尬地笑了一句:“是啊!”
“表弟的伤不要紧吧?”秋璟一脸关心地道。
叶筠怔了一下,心中疑惑更重了,点头:“好多了。”
“也不知小姨夫在牢里过得如何了,表弟可有去看望过?”秋璟一脸感叹。
叶筠听着这话就是一惊,满是不敢置信:“想不到表哥还关心我爹的。我原以为表哥恨不得我们都死了才好。”
秋璟笑道:“胡说什么,我哪会恨不得你死,孝顺父母,乃天经地义。”
“对对!”叶筠听得很高兴,觉得终于找到认同感了,特别还是温氏娘家的人。就说:“表哥,别客气,坐!今儿我请客。”
秋璟和秋琅便不客气,坐下来。
秋琅主动倒了一杯酒,笑嘻嘻地道:“表弟,干!”秋琅与叶筠同龄,大两个月。
“干干!”叶筠豪气地一杯接一杯,喝完很是感慨:“我原以为,表哥们跟跟大姨和妹妹一般不讲理。”
秋璟笑而不语,秋琅却拍着桌子:“她们女人家懂个什么,整天叽叽歪歪的,不是逼着人念书,就是逼着人学这样哪样的,她们哪懂咱们的心。”
“对对!”叶筠听着也直拍桌子。
秋璟笑道:“三弟,你这样也不对了。就算她们叽歪,到底是咱们的娘。表弟又是最孝顺的,替着小姨夫挨板子,咱们不能不孝。”
叶筠一怔,就点头:“对,不能不孝。”
“她们这些女人,少不免会唠叨,咱们作为儿子的,再烦,也只能忍耐一下。”秋璟说。
叶筠抿了一口酒,点头。
秋琅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月饼和点心,笑着道:“表弟,这个点心我爱吃,能不能拆了让我吃两个?”
叶筠脸上一僵,也不想隐瞒了,就说:“表哥,我也不瞒你们了,这个点心和月饼,我是要送回松花巷给婷姨的。你们既然愿意坐在这里跟我喝酒,定是理解我的。”
秋琅嘴角一抽,脸上呵呵呵。
秋璟道:“原来如此。”
叶筠见二人赞同自己,就说:“爹去坐牢,瑞弟又回乡参加秋闱了,往年都是爹准备的月饼,他现他在牢里……我就买个月饼过去,没得她在那边过中秋,孤零零的。”
秋璟点头:“表弟真是孝顺。只是,表弟不知道,小姨也去了庄子那边住着,她也是孤零零的,不论如何,也是你娘,你要多陪陪她。”把大温氏也在那边的事情隐瞒了。
叶筠想到温氏,就皱起了眉:“她只是想清静而已吧?家里这么多人,有祖母,二婶小婶她们,热热闹闹的家她不住,跑到庄子上住着,她自己想找清静还装可怜。”
秋琅一噎,恨不得拿起手中的酒壶砸到他头上,忍住了。
“那你怎么不想一想,她为什么找清静了?”秋璟道,“因为她在家里都快呆不下去了。”
“你胡说什么?”叶筠皱着眉。
“叶老太爷嫌她告了小姨夫坐牢,一直在恼恨着。就连上次你妹妹回娘家送月饼,回礼时都要厚此薄彼。她在家里还待得下去?只能到庄子上住着。”秋璟说。
叶筠却说:“那都是她们作的。”
秋璟眼色冷沉:“表弟,你这话就有意思了,那次明摆着就是你爹做错了事,是你爹对不起你娘,都是你爹娘,你为何说出这种话?”
“对啊,都是我爹娘,我就是想他们都好好的。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互相忍让,互相包容不好吗?多大点事呐,弄成现在又是打板子又是坐牢!”叶筠说着很是气怒,灌了两口酒:“我懂了,其实你们就是为了来给她说情的。”
“什么叫为了她说情?”秋琅忍无可忍,“那是你亲娘,她受了委屈,你不替她出头,怎么反过来帮着外人呢?”
“我这叫帮理不帮亲!”叶筠道,“她是我亲娘那又如何,难道就能这样欺压人吗?她嫁妆这么多,爹是她的丈夫,不过拿两件使使而已,她也不短衣缺吃的,犯得着上纲上线吗?大家都是侍候爹的人,不过是名份差些,出身差些而已,就活该一次又一次地被欺负,被欺压?”
“卧漕!”秋琅拍案而起,“我怎么看着是你爹跟外室一直在欺负你娘?上次公堂之上,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