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听得苗基和吊死在淮芳楼,脸色变了变!然后就往外头奔。
来到淮芳楼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圈圈的人,百姓们都在议论着。
“哎呀,怎么回事?居然吊死在这里?”
“那好像就是那个苗公子吧!跟太子殿下断袖那个!”
“不是说,要跟叶家姑娘成亲么?怎么吊死在此?”
叶棠采听脸色发白,秋桔和庆儿连忙挤开人群,叶棠采走上去,只见苗基和躺在地上。
仍然一身雪白的直裰,翩翩如仙的雪白,现在却躺在地上,被脏污得不成样子。紧闭着双眼,俊美绝伦的脸一片灰白,乌黑的墨发,沾着泥水,铺了一地。
整个人显得脏污而破败,哪里还有以前天枢公子的惊若天仙。
叶棠采看着,泪水就忍不住往下掉:“表叔……”
“啊——我的儿啊!”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嚎哭声。
叶棠采小脸一沉,回头只见彭氏、苗基全和黄氏等人奔了过来。
众人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彭氏猛地扑过去,抱着苗基和的尸身就哭:“我的儿啊,怎么就死了!”
周围还有人说他和太子的事情,只见黄氏红着眼圈,指着周围的人哭叫道:“你们还说?人言可畏啊!我们二弟,就是受不住你们的羞辱,才自尽而亡的。”
周围的人一听,便全都闭上了嘴。
“我的和儿,好惨啊,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给逼死的!”彭氏一边哭着一边尖叫。“这几天,他就常在家中哭,说受不住外头的人说,这么难听的话,他都不想活了!”
周围的百姓,个个脸色不好,摸了摸鼻子。
“和儿,你怎么就这样离开我们呢?”彭氏呜呜哭着。
叶棠采看得双眼阴冷得直可以结成冰一样,冷笑:“你们这么舍不得,这么疼儿子,怎么才来?我从城北这么远,都听到消息,然后坐了两刻钟的马车,都到了,但你们住得这么近,怎么才来?”
彭氏和黄氏三人听着这话,脸色一变。
他们一早听得苗基和的消息,不是不来,而是在商量着对策。
黄氏只得说:“我们……来时马车打滑,不知怎么走的,绕了好远的路……这定是二弟不想让我们看到他,伤心,所以不想让我们来。”
“走吧,娘,咱们快把二弟带回家里去!”苗基全抹着眼说。
早有小厮和婆子,拿来草席,把苗基和主进去,然后裹着,抬到外头,那里停着一辆马车,小厮和婆子把他放了进去,就急急地往回赶。
百姓们看着他们远去,都是议论纷纷。
“难道,真的是受不住舆论……所以才……”
叶棠采听着,脸色微沉,上了马车,便往靖安侯府而去。
太子府——
太子得知苗基和居然吊死了,而苗家也一口咬定,是被百姓的舆论逼死的,把那些围观的百姓怼得哑口无言。
太子站在楠木大书案后,手拍在桌上,呵呵笑着:“好好!死得好!”
然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还没有高兴多久,下午,又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出来了!
“为什么苗公子哪里都不死?偏死在淮芳楼?”
“若嫌死在家里,弄脏了屋子,那就死在外头啊!到外头找棵树吊死就是了,怎么偏偏死在人家淮芳楼?这……让人怎么再做生意啊?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死在人家的戏楼里!”
“有人去问戏楼的人了,说这淮芳楼早就被苗公子给买下来了。所以,他这叫死在自己的地方,没有祸害人。”
“啊,怎么买下戏楼了?这淮芳楼也奇怪,以前不怎么出名,但生意还是有的。自从出了一出《啼花芙蓉》,也算出名了,怎却一直唱一直唱,再好的戏,听多了也腻啊!咱们便让它换着唱别的,不要再唱这个了。当时楼主说,有人花了重金,让楼里天天唱着。”
“后来客人都跑掉了,还在唱,有喜欢若兰姑娘的听众,就问怎么回事。楼主说,戏楼已经被人买了下来,只让天天唱这出。原来买下来的就是苗公子啊?他怎么天天让唱这出啊?”
“我倒是知道,听说,这出戏,就是他自己写的。以前他就天天到太子府弹琴,就像这出戏里的芙蓉一样,天天到男角家里跳舞。啧啧,都传他跟……有染,这情剧……这《啼花芙蓉》,演的不会就是他自己吧?芙蓉不是女的,其实就是他。”
“对头对头。戏里的那位高权重的世子是那谁,而芙蓉就是他。但戏里的平南侯世子痴情,为了家庭责任,二人才分开,但却是真心爱着芙蓉,对哪个人都承认爱她的。但现实中……却一直不承认。”
“断袖就断袖,这……简直是负心汉!”
“这是被那谁逼死的吧?”
然后个个说,太子不仅断袖,还是负心汉,这还不够,还把人给逼死了。
听得这些流言,太子脸上一黑,简直要气死了,连忙叫李桂出去,让苗家处理。
靖安侯府里——
家里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即将临盘的叶梨采,就连温氏也听到消息,急急地从秋家赶了回来,正聚在安宁堂说话。
叶玲娇整个人都呆呆的,白着脸坐在那里。
叶棠采又想起苗基和最后见她时,所说的话,说对不起叶玲娇,说不想害她。
其实,他死,除了是被太子骗得耗尽精血,还有就是想帮叶玲娇解脱吧!
可是,他啊,最后还是愿意活在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