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娘正在家里藏银子,把许大实给的一两银子藏到了许瑞房里的老鼠洞里。
“婷娘——”外头居然又响起叶承德的声音。
殷婷娘脸色一变,心中暗骂叶承德可恶,居然又在她干坏事的时候跑回来。
她急急忙忙地把一两银子塞进去,再把椅子推过去挡着。
殷婷娘心中恼火,那个窝囊废!蹬蹬蹬地走出去,只见叶承德把桌子等物都搬回来了,正站在庭院里。
“这么早就收摊了?”殷婷娘皮笑肉不笑的。
叶承德见她抱怨自己,便皱了皱眉头,但想到自己手里居然有二十两银子,这一丢丢的不愉快很愉就抛到九宵云外,激动地道:“婷娘,瞧,我赚到了二十两银。”
“什么?真的?”殷婷娘紧绷着的脸,在听到二十两之后,立刻笑开了花。“怎么赚到的?”
叶承德就把那姑娘的事情说了,殷婷娘听着,又是开心又是激动。
她早就想弄死叶棠采一窝子了,但现在他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暂时没空对他们展开报复。现在有人自动凑上来,他们自然提供方便!
不但能拿到钱,还能看着那一窝子倒霉去死!
手里拿着二十两银子殷婷娘瞬间叶承德顺眼不少了。
怎么说,以前也是侯门世子,也是名门出身,怎么也比许大实那个低贱的洗马的强!而且不止强一点,而是千倍百倍。
……
天气越来越热,马上就要七月份了。
六月二十五日,是苗氏的的生日。
今夜叶家实在是闹腾得太过了,哪里还有脸面大办一场。只让家里的至亲回来吃一顿饭,就算是过了。
这天一大早,叶棠采就坐着马车回到叶家去了。
她在垂花门处下了车,就直奔安宁堂。
走进安宁堂西次间,就看到叶鹤文和苗氏坐在榻上,孙氏夫妻、罗氏夫妻,坐在右边圈椅上。叶梨采和张博元,还有叶荣坐在左边的圈椅上。
罗氏一看见叶棠采,就站起来笑着说:“哟,棠姐儿回来啦!”
“祖母祖父,小婶子,三叔……”叶棠采笑着跟里面人们一个一个地打招呼。
“回来了,赶快坐下。”苗氏笑着说。
“好。”叶棠采笑一笑,然后在右边的圈椅上落座。
叶梨采看着叶棠采,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却是一声不哼的。
罗氏说:“棠姐儿……你最近……又忙些啥呢?听说你到你大姨家的屋子住去了。”
“嗯。”叶棠采点了点头,“我婆婆让我多陪我娘,但我娘最近跟我哥哥去陪都看病了。家里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她怕她不在,家里的丫鬟婆子偷了家里的物什去卖,所以叫我去看着屋子。”
罗氏欲言又止,想了想才道:“听说你救了一个姑娘回去?”
此言一出,叶梨采和张博元都投来讥讽的笑意。
上首的苗氏一脸担忧,叶鹤文老脸绷得紧紧的,看着叶棠采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廖家事情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毕竟那可是大齐第一文臣家的逸事。作为大齐顶级名门千金,本来那廖珏瑶低嫁,已经够触目了。
不想,婚礼还出了这样的差错,差点就笑掉人的大牙了。
虽然那楚凭风解释了,说那闹事的姑娘是同乡,不过是借住在他家,然后攀咬他而已,但在场的宾客和百姓们个个都人精似的。
再加上楚凭风一介寒门进士,却娶了顶级名门贵女,不知多少人红眼,不知受了多少垢话。
现在露了这么一点风声,百姓们便自动脑补起来。
都说这楚凭风抛弃糟糠未婚妻……
然后又有好事之人造谣,说这楚凭风是未婚妻赚钱供得他念书考功名,结果一朝高中,就另娶她人了。那未婚妻才来闹他的婚礼。
后来楚凭风把前未婚妻赶了出去,有好事的人打听,那齐姑娘就是被那个出征的褚三郎媳妇救走了。
现在罗氏所说的事情,就是叶棠采救走楚凭风未婚妻的事情。
叶棠采皱了皱眉,说:“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
罗氏和苗氏等人嘴角抽了抽。
罗氏皱着眉道:“哎唷……那楚大人是廖家的女婿,娶的可是廖家的女儿。那个姑娘听说是楚大人的前未婚妻……”
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言下之意,齐敏是廖家的敌人,现在叶棠采简直是与廖家为敌。
但这种话不能说出来,否则弄得廖家像多么恶霸和无耻一样。罗氏只好点到即止。
叶棠采只得装憨:“那廖家女婿不是说不是?”
罗氏和叶承刚嘴角一抽,这当然不能承认的啊!罗氏道:“反正,她闹人家的婚礼,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快把她赶走吧。”
“对啊!你莫要多管闲事!”叶鹤文皱着眉头,生怕他们叶家会受到牵连。
“小婶,我做事有分寸的。”叶棠采淡淡道,又看了叶鹤文一眼:“祖父这么怕,不如跟我断绝关系吧!”
众人一惊,叶鹤文一怔之下,恼羞成怒:“你胡说啥?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
他当然是害怕叶家被连累,但这种话说出来,他岂不是落下个畏惧张权的胆小名声?而且叶棠采才给叶玲娇找了个探花女婿,他若真跟叶棠采断绝关系,那岂不被人说他绝情绝义?
“对对!”叶梨采连忙点头,“大姐姐说得对,大姐姐最有分寸了!”
“可不是,救人是好事嘛!”孙氏和叶承新也呵呵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