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一句“正有此意”,让秦氏便冷笑出声来:“死鸭子嘴硬!”
葛兰郡主瞥了叶棠采一眼,叶棠采一定已经怀疑她下药了吧,但却找不到证据来!现在以为叫来医正,就能查出东西来了?
叶棠采察觉到她截了她的糊,所以今天叫这么多人来,其实是想闹大,最后引来医正吧!
想着,葛兰郡主唇角划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若是连医正都防范不了,她又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惠然端着茶上来,一一放在秦氏和叶棠采等人身边的茶几上。
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见一头白发的罗医正走进来,身后跟着背着药厢的小童。
看到他,秦氏和褚伯爷等人纷纷站起来,笑着相迎:“医正来了,请坐!”
罗医正却摆了摆手:“夫人不必忙,听闻褚家小公子风寒不愈,现在还是先看病人。”
秦氏和褚伯爷一怔,忙道:“对,往这边请。”
众人簇拥着罗医正出门,来到西厢房。
罗医正走到床边,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童躺在一名灰衣嬷嬷怀里,小脸病得红卟卟的,罗医正便弯低身,为褚学海把脉。
秦氏和褚伯爷等人全都屏凝神的,就连李太医和陆太医都观察着罗医正的神色。
只见罗医正原本的脸色平静,最后眉头却越皱越深。
“太医,如何?”叶棠采急道。
罗医正放下褚学海的手,摇了摇头:“褚小公子只是普通风寒,实在诊不出别的。”
褚伯爷心里一阵阵的难受,看着病得瘦了两圈的褚学海,眼圈都红了:“怎会这样?医正,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秦氏也是满满不甘心:“快去验药渣,说不定医正能验出什么来。”
罗医正还在擦看着褚学海,一会儿摸他的小手,一会儿摸他的后背,丁嬷嬷只好回到西次间,把药渣拿过来,捧到罗医正面前。
罗医正用手拈起里面的药渣,又闻又捏的,最后却摇了摇头:“都是治疗风寒的药物。”
“怎会!我的大孙子之以前都是健健康康的,但自从交到这个女人手里,就开始生病。生病也就罢了,以前的风寒都是一治就好,但现在,却怎么治都不好。这世上哪有这么奇巧的事情,一定是她害的!”秦氏说着,狠狠地瞪着叶棠采。
“母亲……你不要怪弟妹,就连医正都说药没问题,又怎能是弟妹害的。”葛兰郡主道。
“对啊,一定不是棠姐儿,就是你们褚家多灾多难而已。”齐敏翻了个白眼。
葛兰郡主眸子闪过冷色,但她正愁没人起话题呢。
“你……”挽心大恼,“又想把责任推到我家郡主身上。罗医正,你既然来了,请也给白姨娘和费姨娘诊诊吧,瞧这二位是否生病。没得外头总说褚家全家都在生病,跟本就没有的事情。好还咱们郡主一个清白。”
葛兰郡主垂着唇,手捏着兰花罗帕抵在唇上。
“绿叶,把白姨娘叫过来。”秦氏说着回头看了费姨娘一眼。
站在后头的费姨娘脸上一僵,连忙走上前来,昨天她们装病来着……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诊出来,还是挺尴尬的。但为了还葛兰郡主的清白,只得如此。
绿叶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就与白姨娘一起回来。
上官韵和另外两名贵女面面相觑,关于葛兰郡主的谣言他们也听说了,而且也觉得是葛兰郡主克着褚家,否则哪里会这么多病人。
挽素已经搬来一个绣墩,请罗医正坐下。
白姨娘和费姨娘尴尬地上前,罗医正给二人把脉,最后干咳一声:“二位都没有生病。”
白姨娘和费姨娘便有些小尴尬,费姨娘咳咳两声:“昨天只是感觉胃涨得紧,还有些恶心呕吐什么的。”
罗医正扫了她一眼:“吃撑了。”
费姨娘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所以说,两位姨娘跟本就没有生病。”挽心冷笑一声,“所以,家里不过是海哥儿体弱生病而已。”
褚伯爷急得脸都有些白了:“那……咋办啊?”如果是叶棠采下药的,叫叶棠采交给解药就好了。如果是葛兰郡主克病的,那做场法事,或是怎么化解就得了,但现在却病得蹊跷。
“一定是她害的。”秦氏却仍一口咬定是叶棠采所为。
叶棠采眸子冷冷地扫视着她:“母亲不可血口喷人。”
罗医正深皱着眉头,冷声道:“伯夫人,有什么事儿到外面说去,不可打扰病人休养。”
秦氏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瞪了叶棠采一眼,一甩帕子便往外走去。
上官韵等人也不想呆在此处了,转身要离开。
“啊呀——”突然一个惊呼声响起。
众人一怔,回头,却见惊呼的人是抱着褚学海的丁嬷嬷:“罗医正,你瞧,海哥儿后勺有一个胭脂色的小点。”
葛兰郡主听着这话,整个人都呆在地,接着脸色一白,但很快,却又让自己恢复了正常,只是捏着帕子的手紧紧的。
叶棠采瞥了葛兰郡主的反应,唇角一翘:“什么胭脂色小点?”
丁嬷嬷说着,便让褚学海侧过头,让他的后脑对着外面,但他黑发较为浓密,哪里看到他的后脑,丁嬷嬷就拔开了他的头发,却仍瞧不清楚。
秦氏连忙上前两步,这才看到褚学海那里的确有个红色的小点儿。秦氏瞬间双眼大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一定是被下毒了!”
葛兰郡主努力地稳住呼吸,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