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绿枝的话,你不要传出去。”
“我不会。”青柳急道。青柳最大的优点是,表面活泼,但却内里沉稳。
叶棠采打了个哈欠:“去把早上的那碗紫米露端上来。”
……
第二天一早,叶棠采吃过早饭,就上车往太子府而去。
在垂花门下车,但让青柳和惠然不悦的是,褚妙书明知道叶棠采要来,居然不让绿枝或春山过来接。
“夫人往这边请。”太子府的婆子热情地上来,引着叶棠采往里走。
叶棠采扶着惠然的手跨过垂花门,缓缓往妙言轩而去。
一走进门,春山便惊道:“啊,三奶奶怎么来了?快往里请。”
殷勤地把人请进来,褚妙书站在屋子里,看到叶棠采便迎上去:“小嫂嫂,你来了,快过来瞧瞧,我画的画的银琐如何。”
“好。”叶棠采与褚妙书一起走向那边的丁次间的案桌。
青柳望过去,只见那里果然摆了图纸,已经画了一半,但那画得也太普通的,还不如直接在外头银楼让人打一个。
青柳很是紧张,总觉得褚妙书此举带着目的。又不知要作什么妖。
但褚妙书拉着叶棠采坐下后,居然真的商量起长命琐的事情,商量到中午,用过饭,叶棠采这才离开。
看着叶棠采离去的方向,褚妙书眸子闪过冷光。
又等了几个时辰,很快天就入黑。
褚妙书走出了垂花门等,直到戊时一刻,才见太子的马车走进来。
太子扶着李桂的手下车,褚妙书就奔过来:“殿下。”
李桂一惊:“侧妃娘娘怎么等在此处?”
褚妙书道:“我担心殿下,想殿下了,所以等在此处。殿下,快来吧,臣妾给殿下准备了淮山排骨汤。”
太子正因为正宣帝要选秀一事烦躁不堪,现在褚妙书粘他和拖拉他,他便随着她一起走。
二人进了屋,褚妙书拉着他在饭桌前坐下,便给她勺汤。
一碗滚烫的排骨汤端在手里,难得的让他觉得有几分温暖,烦燥的心情也有些消去。
“殿下这几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褚妙书撇着小嘴道。
太子原本有些烫贴的心又有些烦,冷淡地说:“公事烦忙。”
“哦。”褚妙书点头:“原本臣妾还不知道,但今天知道了,殿下一定是为了忙父皇选秀之事。”
太子才平静的心,突然“选秀”两个字钻入耳中,太子俊脸立刻沉了下来:“选秀之事不用本宫操持。”
“原来如此。”褚妙书呵呵一笑,“不过,说到父皇,前儿个才又病了,人都瘦了两圈,现在突然居然又说要选秀!现在外人个个都夸父皇老当益壮。”
太子眉头突突地跳着,又想起郑皇后的话,冷笑一声:“谁知道呢!”其实父皇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而已。
“对对,谁都不知道。”褚妙书微微一叹,“当时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父皇诊治过了,个个都说无力回天,最后……竟然被罗医正救回来了!呵呵呵。正所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选秀就是父皇的后福啊!”
太子整个人都僵直了,当时每个太医都说他必死,结果却被罗医正救活了过来。现在李太医也说他强弩之末,但负责父皇身子的一直是罗医正!李太医的医术,哪及得上罗医正!
到时李太医说父皇能活三五年,结果那个罗医正再倒腾倒腾,活个三五十年怎么办?
“父皇老当益壮,说不定还能给殿下生几个弟弟。”褚妙书说,“就像太祖皇帝一样。”
太子剑眉冷沉,太祖皇帝啊!六十八岁生下幼子……后来他又活了二十年,在此期间,废了原来的太子,改立了他最疼爱的幼子为太子。
太了想着便脸色阴沉地看着褚妙书:“你在撺掇什么?”
褚妙书一惊,干脆咬牙道:“殿下……臣妾、臣妾都是在担心殿下。”
太子沉默,不作声。
褚妙书道:“殿下明明该登基了……哪里想到……他突然就好了!我知,殿下也想当孝子,但这孝子也得父慈才对啊!瞧瞧他都干什么事儿了,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居间还要作妖选秀,若真的只是贪好玩便罢了,要是真的生下几个皇子……他再活二十年……谁知道到时怎样。”
这话简直说尽了他的心声,太子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来。
“对了,殿下。前儿个我不是得了一块东白冰璃翡翠,小嫂嫂知道后,居然说做成两块长命琐,到时咱们两家孩子一人一块,你说好不好?”褚妙书说。
太子一惊,他知道褚妙书跟叶棠采有嫌隙,就算最后重修旧好,也不过是面子情。哪里想到,叶棠采竟然突然跟褚妙书弄这个,两个孩子一人一块,如果是男女的话,那便跟订亲差不多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就算现在正宣帝给褚云攀多少恩慰,但其实褚云攀还是更向着他一些。
褚妙书这一连串话的刺激下,太子心情激荡,随意吃了两口饭,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进书房,让李桂把宋肖等好几个幕僚叫进来。
太子道:“对于父皇选秀,你们觉得怎样?”
宋肖知他所问,只道:“依属下之见,皇上是强弩之末,此举实为虚张声势。”
太子深深皱起了眉:“上次父皇病重,你也说父皇时日无多,让本宫做好登基准备!”
宋肖脸上一僵。
李桂急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