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过了征月十五,还不到官府开印,衙门门前的鸣冤鼓被敲得震天的响。
只见一群百姓跪在衙门前又哭又叫——
“去年七月闹的人贩子,都拖过年了,竟然还抓不出来!”
“昨天元宵贩子又出来了,我家孩子不见了!”
“我家二狗也不见了。”
“官府快开印!现在再不查,等到何时!”
百姓们一声声哭骂。
程府尹得知百姓们在外头闹起来了,脸色一变,连忙向早报到宫里,也给上官修送奏折。
但奏折送进宫后,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音信。
百姓们又恼又急,叫喊着:“再不抓人贩子就跑了!”
“什么父母官,什么国丈,都不做事儿的!让镇西王抓!”
“让镇西王去!”
百姓们只知道,应城快沦陷了,是镇西王夺还应城,夺还大齐江山的。
流匪威胁一方百姓,大齐抓了数年,还未将其剿灭,连前京卫营统领都拿他们没撤儿,最后,还是镇西王将流匪一网打尽。
去年南方蝗灾,亦是镇西王!
那简直是他们的守护神!
去年七月,失踪的孩子多达三十多人,府尹追查无果,原以为会派镇西王,结果派了国丈上官修。
他们也知道,不能大事小事都让镇西王上,国丈上官修到底做过禁卫军统领,也不错!
结果,追查了半年,连个屁都没有!
现在,贩子又来了!
元宵花灯节,一晚就失踪了二十余人。
昨天击鼓惊动官府,到今天早上,不论是府尹还是国丈上官修,竟一点音信都没有。
百姓们实在等不得,毕竟上次人贩子就走脱了,若这次再不急时应对,又要跑了。
百姓们见府尹和上官修不干活,干脆跪到镇西王府门前,在那里又哭又叫着。
叶棠采早闻得风声了,急急地走进屋里,只见褚云攀已经换了一身官袍,过来抱了抱叶棠采:“我现在就进宫,你在家好好看着孩子。”
“嗯。”叶棠采点了点头。
褚云攀已经错身出去,叶棠采微微一叹,不知眼前这帮人贩子还是不是上次的那些,但不论如何,这次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
褚云攀出了门,那些求助的百姓一看到褚云攀,便哭着扑跪在地:“王爷,求你救一救我们的孩子吧……”
褚云攀看了他们一眼,心里也极为难受。为作一个父亲,简直无法想像失去孩子那种痛苦的心情。
褚云攀一声不吭地掠过,最后上了停在门前的官轿,急急地往宫里去。
等来到御书房门口,便见吕智和廖首辅也来了,全都站在门口,看到他就抬头打招呼:“王爷来了。”
“是。”褚云攀点头。
御书房还未宣,证明皇帝还未来。
众人深深地皱起眉头,接下来,陆续有臣子到来。
周先生、各部尚书、程府尹和上官修,二人一来,众人便齐刷刷地望得他们。
二人便垂下头,无地自容的样子。
最后,鲁王、容王,还有回京过年的康王都来了。有些官员,原本觉得不用这么大陈丈的,毕竟皇上没有宣布开印。
但却打听到褚云攀、首辅和尚书等重臣一一到来,他们生怕自己不来,便显得不爱民如子一般,急跟风进宫。
一瞬间,御书房门前站得密密麻麻的,能上朝的官员,全都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跑出一名小太监:“皇上宣各位大人。”
朝臣们这才像以前那样分站两列,缓缓走进书房。
抬头一看,只见皇帝坐在大大的檀木雕龙书案后,身上穿的是一身玄紫色的便服,正倚靠在椅背,看着他们密密麻麻的,剑眉一挑:“都来了?”
吕智老脸微沉,胸口直起伏。
梁王眸子往下面的上官修和程府尹身上一扫:“朕已经知道了。人贩子又现身了,既然如此,那就尽力去捉拿。”
朝臣们脸色一僵。
吕智忍无可忍,出列:“皇上,去年七月,人贩子出没,程府尹的承恩公追查半年,一点成果也没有,这种办事能力,如何再让百姓们信服?”
程府尹白着脸,扑嗵一声跪下来:“臣无能……”
上官修也是跪了下来,羞得满脸红通:“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每当有线索,都会被掐断,这次的人贩子不同一般,臣……能力微薄,愧对皇上。”
“皇上,微臣愿意追查此案。”褚云攀道。
“对,皇上,让镇西王去吧!去年流匪那边狡猾都让镇西王揪了出来,此次的人贩子,还能比流匪还厉害不行?”周先生道。
“臣附议!”廖首辅和吕智等人全都附议。
现在朝廷不作为,就怕百姓们对朝廷失望。
上首的梁王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看了下首的褚云攀一眼,长睫一抬,淡淡道:“既然如此,朕就派……鲁王领一千禁卫军、二千京卫营追查。”
鲁王?!
褚云攀、周先生等朝臣全都一惊,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梁王。
“皇上?臣?”鲁王一脸惊恐地走出来。
“皇上,臣认为最适合的人选是镇西王!”吕智老脸微沉。
“臣也认为镇西王是不二人选。”周先生道。
梁王冰冷的脸一沉:“给朕住嘴!朕说派谁就派谁,尔等还质疑?鲁王心思慎密,务必能彻查此案。”说着目光落在褚云攀身上,“再过一段时间,镇西王就要前往应城。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