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是个仆人,他也是楚王身边的护卫之一,只不过老楚王家中一般大家平日里没有其他要紧事情的时候,仆人们的工作也没有多少差别的,但是到了这种紧急的情况,也只有他们护卫才知道该如何去做。
老楚王只是简单地几个指示,他就已经明白过来老楚王指的是谁了。
当年那些人在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完全不明白那些人为何在王府之中有那样的地位,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的离开,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天机阁统领的时候,他才懂得当年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的机会。
他是个普通人,老楚王一般都唤他一个板凳儿,因为他身子特别单薄,所以看起来有点像个板凳,但是他祖传的轻功身法可是骗不了人的,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老楚王一般都是让他出去知会一声,时间用不了多久,办事牢靠的很。
板凳儿如今只知道那群人里面还有一个还呆在扬州城里,因为他进王府晚,见到那人的机会不多,但是最有印象的就是那人来回走动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咔嗒咔嗒的响声,那是他那双独一无二的破木屐的声音。
尤其是在安静的夜里,这人走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悠悠的王府之中,甚是吓人。
但是重要的不在这里,他在扬州城中还挺有名气,相传那东城宽窄巷子里面,有一个不修边幅的色鬼,总是会调戏良家妇女,名气还是相当大的……
不过这都和今日的事情没有关系。
板凳儿健步如飞,他三两步便是要并作一步的跑起来,因为他远远地在城东都能感受到西南角那撼天动地的打斗感。
看?看是不敢看的,那条木头巨龙活灵活现,他虽然不太信鬼神,但是他觉得那些修行者的本事和鬼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他是没胆量再去看看当时那参天而起的巨兽,那种黑压压的罩过头顶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震撼了,人在某些天灾面前的感觉大概与这个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扬州城里的巷子西南角是最为混乱的,因为那是当年被破坏过,街道都强行改道过,所以有些歪扭,而东城,作为王府的所在地,其实一直都被保护的相当好。
当年就算是刀殿与狮吼门相争,双方也似乎是刻意避开了楚王府的位置,选在了城西。
所以板凳儿抄了近道,只拐了两个弯就走到了一副破败的门前……显然这门和没有是没有区别的,另一边的大门直接是敞开的,从外面很远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样子。
月光斜斜的照下,洒在院子中央,有些小水洼似乎是因为院子里的地面不平造成的,往里面探去,其实可以看到很多杂乱摆放的器具,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还是相当不修边幅的。
当然最不修边幅的还是那个惹眼的男人。
看到男人屁股下面垫着的破木头,板凳儿有种被人压在身上的错觉……因为当年板凳儿这个名号就是这个男人才开始叫的。
板凳儿没敢踏进去,主要还是因为多年未见,当年男人可是严厉的很,他要是挑个水,擦个桌子不卖力气,让男人感觉到他出力不够的话,男人都要冲着他的屁股最中央来上一脚,那种酸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他朝里面探了个头,发现男人依然在不定的拍打着似乎是还在清洗的衣物,动作已经相当娴熟了,当年可是板凳儿给他洗的衣服来着……
“叔儿?”板凳小声的招呼了一下。
板凳又招呼了一下:“洁叔儿?是我……板凳儿……”板凳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明明老楚王给他命令的时候是那样的情况危急,他现在竟然还有心在这里磨磨蹭蹭,若是被老楚王知道了,估计也不会给他好脸子吧。
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似乎听见了这声招呼,缓缓的转头向门外看去。
一看到那个臭小子……
“你x的,板凳儿你躲什么呢!像个大男人一样给我站进来!”
男人脸上本来还带着一点微笑,看起来相当的和蔼,突然就变了脸色,看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炸毛了一般,他的头发本就散乱无比,木板子往盆里一扔,噗一下就溅出去不少的水花,这让原本青灰色的墙壁也涂了一层的水花。
他一嗓子喊出来……其实声音并不算多大,但是却有种出奇的严厉,这种声音的魔力估计只有那些年少时上过学堂的人才能明白,为师长之人,说话之中的那种感觉是错不了的。
板凳儿听到这一声,整个身子就弹了起来,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对方的严厉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挺着身子就走了进去,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敢动弹。
“洁叔儿!王王王王……王爷请您办事!”小伙子半大不小的,站出来之后挺直了腰板,根本就不矮,只是平时站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
“王什么王……洁什么洁。”男子不耐烦的,转过头去就要拾盆里的衣服……刚刚拍干净的衣服,这时候一头扔到脏水里……白洗了。
男子似乎也有些佩服自己的做法,满脸黑线的拉过木板子,继续搓啊搓的,根本就不在乎刚才板凳儿带来的什么消息。
板凳儿这下头大了,他可是知道洁叔儿的脾气的,当年不高兴了,老王爷亲自上他小屋子前面去敲门,他照样能够呼呼大睡。
板凳儿在那些人都搬出去之后,也曾经问过当年王府中的老人,最主要还是问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