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仙人的故事自然我们以后再说。”
“后来,我大汉也出了一名雄主,他便是当今天子。”
“天子在还是藩王之时,便征战南北,冲锋陷阵,收复了一块又一块我大汉的祖地。”
“我们的长城,便是天子于而立之年,血战于边塞,生生从匈奴人手中撕回了的一片汉地。”
”那一战我们背向黄河,面向长城,打出了我们百年最为解气的一场大捷。”
“那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独家的记忆,那也是我人生之中最后一场仗。”
“那一日的天子,身披将军百战甲,身后是我们陷阵营的最精锐的骑军,最烈的战马。”
“枪尖所指,那便是血海,那便是尸身。当我们真正将我大汉的军旗立于长城之上,是死而无憾的满足。”
“我这种瘸子,就是不活那余下三十载,也要将尸骨埋在自己打下的长城前”
“那是我如今大汉的定军之战,自那日长城之战,我大汉再也没有让自己面朝长城过。”
“大汉的边军,只有前行,没有驻脚,只会越过长城,向北奔去。”
书生听着老说书人越来越激动的声音,不禁也有些入迷,等到说完,还久久回味。
书生起身看向茶馆外,天色不早,气温也慢慢地升起,中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踏出了门。
“那书生看着着实有些邋遢啊。”
这名老说书人已经来到酆城月余,和茶馆中的一些人还不是很熟络,以为刚出门的是个哪家的落魄书生。
转念一想,又觉奇怪,这种鬼地方怎么还有书生。
“老先生,你不认识那书生?”
“老先生来了也没多少时日,无人与其说起,自然是不知道。”
“咱大汉其他地方可不知道他是这幅打扮。”
“城里的媒婆都觉得人这样,让她们都没法上人姑娘家去提亲。”
几名茶客在一旁应着,说到提亲都开始哈哈大笑,这可是只有酆城人才知道的趣事。
“老先生,那是名书生不假,但我们城里人一般都喊他不喊他作书生。”
“其实我们一般都叫他将军。”
“那酆城的书生,满城只有此一人。”
“老先生,您有您的长城,我们酆城人,也有我们的长城。”
“他啊,叫霍牧,霍家霍牧,大汉唯一的镇北大将军,酆城人的长城。”
许多汉人都不知道从前的百年战事,但是没有一个汉人不知道,十年前,北疆去了一个霍家的年轻人。
十年后,北疆边军多一个杀神,他让匈奴家家户户闻风丧胆,他能止匈奴婴儿夜啼,许多匈奴百姓都传闻,那是冠军侯在世,来惩罚匈奴人的罪行。
他的白马义从,踏过了匈奴大帅的军帐,云海草原依然有着云海,不过却是一众白马轻骑接替了白羊的位置。
他的铁枪,挑落了慕容观海的帅袍。
他是大汉如今的长城。
就在一月之前,大汉的除夕夜,镇北军中的一万三千八百白马义从,从匈奴铁骑军背后百里,宛如鬼魅般出现。
来自酆都的旌旗,斩杀了匈奴最前线的十五万铁骑军,筑起一座又一座景观,史城云海大捷。
“叫厨房的掌勺,中午少拿几个馒头,早晨油条吃了不少,现在还是有点撑。”
“嗝~”
书生拿袖子擦了擦嘴角,豆浆留下了些残汁,只不过那有些脏兮兮的袖子擦过,他脸上的油光又多了些。
哼着一个洛阳流行的小曲儿,书生悠悠的向将军府中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