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到!
一点寒星,在韩非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联军无数将士,在这一刻,无不是屏住了呼吸,暗暗地为韩非捏了一把汗,就算不懂武艺的,也看得出,吕布此刻怒了,这一戟,势在必得,不将韩非斩于马下,绝不罢休!
好快!
压迫性的戟风,直令韩非为之窒息,这一戟,比之方才两人交战之时,无论是在力量、速度还是气势上,都要强过一半之多。
这,才是吕布真正的实力!
在吕布杀气的笼罩下,体力耗去了大半的韩非,此刻竟是觉得双臂好若重千斤,似乎连抬一下手臂都颇感费劲。
难道就这么束手待毙了吗?
当然不!
眼见着戟尖距离咽喉不过一尺半的距离,韩非双手突地扣住高桥马鞍,拉动身体死命的趴了下去,同时,猛地一低头,伴随着“嘎嘣”一声脆响,一根长达七寸的弩箭从他的背后骤忍射出,直奔吕布的前心射去。
紧背低头花桩弩,一种机括型的暗器,韩非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具体紧背低头花桩弩长成什么样,内部的结构如何,他还真就不知道。不过,为了保命,韩非在这上面花的心思可不少,甚至比他十年练武的年头还要长上一些。在无数次试验失败后,终于让他鼓捣出了这么一具,虽然不知道和传说中的紧背低头花桩弩是否一致,但单就威力来说,韩非还是相当满意的。
弩箭只有一发,乃是百炼精钢打造,锋利异常,韩非曾实验过,距离足够近的话,能透两层乃至三层的良甲!
紧背低头花桩弩的弩箭飞射的速度极快无比,吕布的方天画戟刚刚从韩非的头上掠过,锋利的戟刃,甚至还带走了韩非几缕头发,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弩箭越过长戟的距离,已出现吕布的眼前。
这年代,并不是没有暗器,但所谓的暗器,也不过就是弓箭一流,难防一点的也就是诸如典韦的小戟、马超的流星锤、祝融的飞刀……可无论什么暗器,至少都是有迹可寻,而韩非的这种,竟然一点的前兆都没有!
什么?低头?
在这种情况下,谁会防备韩非的低头?
吕布也不曾!
当弩箭出现在眼中,吕布甚至都不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
危险!
危机之中,吕布奋起全身的力气,身体在马背上一扭,向旁边栽去……可是,人的速度再快也是有限,无论如何,也快不过飞驰中的箭支,更何况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吕布反应虽快,但终究还是迟了!
“啊!”
吕布惨叫了一声,这一弩箭,他虽是躲过了前心的要害,但终究不曾全部躲开,锋利的弩箭,在他的肋下钻了进去,复又从另一侧钻出,又飞出了五六米的距离,这才当啷落地。
顷刻间,鲜血犹如泉涌一般,将吕布半边的身子染红。
“你……”吕布吃痛之余,更是怒火冲天,单手捂着伤口,怒目铮铮。
“看打!”韩非可不想听他说什么,身体瞬地在马背上直立而起,单手扬起,一块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了手心的石头飞出。
吕布也是擅射之人,若平时,这一石子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此刻,他被韩非这一弩箭射得有些发懵,肋下剧烈的疼痛已是影响了他的判断,加之两人的距离又近,几乎是面对面,韩非这边仆一扬手,石子就到了吕布的眼前。
“啪!”
一颗石子正中吕布因为疼痛而张开的嘴上,巧不巧的,门牙上正着,加上战马飞驰带来的力道,两颗门牙竟是生生被石子击落,随着吕布喉结上下那么一动,门牙被吞进腹中。
真叫个“打碎了门牙往肚里咽”!
“看枪!”
刚才是吕布不放过韩非,而这一刻,角色却已是形成了对调。
在马背上一拧身,单手抡枪猛甩,同时,左手飞快的在胸前、腰间律动,如穿花蝴蝶一般,或摔或抖,数不清的寒星接连飞出,透骨钉、飞刀、金钱镖、袖箭……单手竟是带起了一道道的幻影,分别射向吕布的后心、脖子、持戟的双手、以及……胯下的赤兔马!
能留下吕布,韩非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客气!
好一个吕布!
面对这接连而至又无比精准(实在是距离太近,想不准都难啊)的十来道寒光,吕布哪还不明白韩非心中的打算,是又怒又无可奈何。被弩箭射穿了肋下,此刻的吕布,别说是战斗了,就是想舞动方天画戟也颇是费劲。又被石子打了一下,现在脑袋还是“嗡嗡”地响个不停呢!
刹时间,吕布心中就有了决断。
韩非扫来的枪锤,竟被他无视,只见他将身体扭动,尽量的避开的要害,同时,勉力的将方天画戟舞动,将射向赤兔马的几枚暗器尽数扫落。
“砰!”
重重地一枪锤,狠狠地砸在吕布的后背上,随后,几点寒星,也是想继射透了盔甲的保护,钻进了吕布的身体,只不过,有了盔甲的保护,这些暗器只勉强射进了不到一寸的深度,饶是如此,也疼得吕布闷哼连连,嘴一张,一口鲜血忍不住狂喷而出。
壮士断腕!
韩非也不得不对吕布称一声“服”,关键时刻选择了保马,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按韩非本来的意思,只要将赤兔马射伤,那么,吕布可真就走不了了,届时,没了战马的吕布,又受了重伤,最后,也只能为他韩非送上一颗人头,成就他无上的威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