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殿下书房。
这贞殿下的书房也算是这贞王府里特有的景色了。别人王公贵族的书房总是为了附庸风雅,能布置的多雅致就多雅致。有些稍微将就一些的还用檀香来熏香以示静示雅。可是这贞殿下大概是天赋异禀,天生绮丽,偏偏就与人不一样。
书房嘛,当然要是有书啦。
果然一进门只看对面的墙上便是一整墙的架子,可是那架子上只有角落里堆着几本落了不知道多少灰尘的书。其余的格子里都放了些不知从哪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倒是花花绿绿地堆了整整一墙。
当然,有了这个还不够。书房里怎么能没有名人的字画。
贞殿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在另一面墙上,挂了很多张字画。有前朝的,有当代的,还盖上了贞殿下的收藏印鉴。看着画上的印鉴,怕是后人都会以为贞殿下是个收藏大家。不过看那面墙,任何人都不会以为这是一个王公贵族的书房,都会觉得之类的地方。再不然,便是在琉璃场里倒腾古玩呢。
这面墙的对面,挤着一张窄窄的桌子,刚好够三个人坐着。茶具都堆在一起,可惜了那上好的汝窑。
贞殿下大步流星走过去,从桌子下面取出个棋盘放在桌上说:“来来来,下旗。”又觉得做得不舒服,拱在旁的垫子上好一阵才说:“这屋子不够大,改日可是好好好扩建一下。”
王灵心道,屋子再大怕是也承受不了你这清奇的品味。
王元对这房间的布置也颇有微词,不过接受度似乎更大了点,叫着王灵说:“灵弟,来陪贞殿下下一盘旗。”
王灵摆摆手说:“今日弟弟手疼,烦请哥哥代劳。”说着王灵想到如今棋艺能和自己媲美的只有当今的太后齐雅,心里不禁感叹了一番。略有不屑地看了一眼贞殿下,王灵便又用那修长的手指撑开折扇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王元心里清楚,这是王灵表示拒绝的一贯动作,他也不能够勉强。径直走到贞殿下的对面说:“贞殿下,我来陪您下一盘如何?”
与贞殿下说话,王元和王灵兄弟二人都避免自称“本王”,想来也是极为用心了。
贞殿下并未意识到王灵的态度,遗憾地说:“我还是希望灵儿来陪我,你行吗?”
王元本是想为贞殿下缓解尴尬,没想到自己陷入尴尬,真是不能和傻子打交道。和不聪明的人说话,真累。
王灵说:“贞殿下,我今日确实累了。这手你看,都没法握住棋子了。没办法就只能劳烦兄长陪您了。”
“好吧好吧,那元儿你来。”
王元倒是也并不介意,拿出两盒棋子和贞殿下对弈起来。
不过贞殿下的棋品和他其他的品味一样,极差。不是悔棋就是喊停,一盘棋真是让人下的着实郁闷。王灵一直不理解,自己的兄长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聊得来。
一盘棋后,王元似解脱了一样甩了甩右手。小小地伸展了一下手臂,真是如释重负啊。
贞殿下给二人亲自倒了一杯茶说:“我今日叫二位来其实是有正事。”
王灵剑眉一挑,心道,这矮冬瓜能有什么正事?
王元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说:“愿闻其详。”
贞殿下清了清嗓子说:“如今太后无道,占了我王家的天下,我等是王家的子孙,要做些什么才是。”
王灵心想,不好,听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要谋反?若是他一人在场,早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可看了看旁边的兄长,似乎很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也罢,听听贞殿下说什么再做打算。
贞殿下道:“齐氏,身为女子不好好在后宫里待着,偏偏跑到前朝来这已经是大逆不道。更何况现在又要修建明堂,别说先帝了,就算太祖皇帝也没干过这事,你们说说,这女人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王灵觉得这话茬实在不对,便说:“贞殿下还请慎言。”
又对一旁的王元说道:“兄长,我记得我们出来前您府上还有些事物没来得及处理,是不是要尽快去处置下才行。”
王元虽然明白弟弟的意思,但是显然他更想听听贞殿下说点什么,便道:“贞殿下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贞殿下道:“刚才说到哪了?”
王元记起来是“反了天”那句,但是不好说出口,便没有说话。王灵一边想拽着兄长赶紧走一边看向四周的动静也根本不可能理会他。
贞殿下见状自问自答着:“哦,想起来了。刚才说到这女人要反了天了。你们看看当今圣上被欺辱成什么样子?我听说陛下都被关在宫里了,根本不能出来。这还是皇帝吗?哎,我也是恨铁不成钢,这样的皇帝不拥立也罢。”
王灵咳咳地咳嗦了几声说:“贞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隔墙有耳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贞殿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放心放心,我这安全地很,没人能听到我们说话。”
王元道:“请贞殿下继续说。”
“兄长!”
王元道:“阿灵,你且听听。”
贞殿下见王元的举动似乎是很支持自己的样子,被惊喜到说:“既然如此我可便说了。若是天下没有明主,自然是不可。但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这府里可集结几千将士,加上你们两人府里的,少说也有一万,路上再凑点就两万人马了。而且前些日子我已经联络了各地的几个王爷,他们都答应在三日之后秋风那日起兵。若我等一起同时起兵,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