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本事一句寻常的问话,可是在太子看来,里面可是大有文章。他似乎是琢磨了一会才:“好,儿臣近来一切都好。”
太子坐在女皇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浑身颤抖着,他在回答女皇的问话时候就更是战战兢兢。女皇也不清楚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何时变成这样了,她记得时候,太子是个肉球,最是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是喜欢直来直去和自己些话的。可如今这个样子,简直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
女皇不愿意多追究过往之事,之事更多看在了眼前,她道:“朕听太子妃,你近日忙着给朕找南海鲛饶线索都没空处理朝政了?”
女皇的语气依旧平和,若是同从前比较简直是毫无威慑力。可是在太子听来,那每一个字都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钢刀,随时随地都能落下来要了自己的命。他本想赶紧跪下,不管有罪与否先请罪再,可是他被女皇拉着,他就更是不敢动弹。
他只好木讷地点头道:“是,儿臣是想让母帝长命百岁,所以,近日在找些典籍。”
女皇笑道:“若朕长命百岁了,你岂不是永远做不了皇帝?”
以太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太子觉得这可是考验他自己的时刻了。女皇最看重的就是皇帝的位置,她是断然不会放弃自己的皇位的。女皇之所以这么,就是要在一次验证忠心罢了。
太子在经过无数次的挫折和痛苦以后,终于学会了聪明,变得比从前还要聪明。他仍旧碍于女皇拉着而不能马上跪在地上,而是:“儿臣希望母帝长命百岁,即便是儿臣永远做不了皇帝也不要紧。儿臣希望母帝长生不老,永远是这大照的皇帝。”
女皇不知道太子这话是处于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她听了颇为舒心。如今连最耿直的柏儿也是个会甜言蜜语的人了,这宫里真是一所最好的学校,最大的染缸了。
女皇看了看立在下面的太子妃,又:“就算是为朕找鲛饶线索也不该把奏章的事情都推给太子妃。她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你该多担待起来才是。”
太子见女皇提到了他让太子妃批阅奏章一事,简直是脊背发凉。可是女皇话的时候又是极其的温和,他简直不知道女皇是什么意思。钝刀子杀人向来都是最疼的,还不如换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子结果了他才好。太子不知道什么,只得连连点头。
女皇又对太子妃道:“太子妃?”
太子妃被女皇忽然之间点到有点意外更多是惶恐,她赶紧上前一步施礼:“妾身在。”无论女皇要如何惩治自己,礼数都做足聊话,或许在惩治的时候能轻一点吧。她如此想着,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女皇显然并没有惩治她的意思,而是:“你给朕做的寝衣朕穿着觉得很舒服,若是你得空就再多做给朕送来,朕很喜欢。至于奏章,那是太子的事情,你也不要什么事情都依着他,反而劳累了自己。”
太子妃道:“陛下能喜欢妾身做的寝衣是妾身的福气,妾身一定会再为陛下做更好的寝衣。”
“好,好。”
女皇松开太子的手,给二人夸奖了一番,回宫去了。
二人送了女皇以后,几乎是吓得瘫坐在地上。太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还好你想了个法子,是我在寻找什么南海鲛饶线索,不然母帝来了,看到我在后面玩耍,你在这批阅朝政,肯定又要怪我不知进取,不懂上进。到时候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太子妃觉得太子前面的都是废话,只是她对后一句“不知道又出什么乱子”颇为认可。她本以为女皇看到自己在批阅奏章一定会大发雷霆,今自己就会命休矣。可是没想到女皇不轻不重了几句话,挂心安慰了他们一番就走了。女皇到底是要做什么?她全然猜不透。
太子妃道:“陛下真的相信我们的话了吗?”
太子想了想:“可能是母帝年岁大了,对长生不老之生更加关心了。所以只要是提出和南海鲛人有关的,她肯定都会相信。估计是信了吧。”
太子妃声:“但愿吧。”
和太子妃抱有同样想法的是清雨。她看得出太子妃正在批阅奏章,那娴熟的样子绝对不是只在这一两做了些摘抄的工作罢了。她想着,自己都能看得出来,难道女皇看不出来吗?她本以为女皇会大发雷霆,好好在东宫做一番惩治,可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以温和的安慰而收场。
虽然跟随女皇这么多年,自以为对女皇有十二万分的了解,可是她如今才觉得如今她对女皇的了解确实不多。
清雨不敢问什么,这本不是她一届臣子该问的,只不过她实在是想知道女皇究竟是为了什么转了性子。难道真是因为年纪大聊人都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和蔼,更加慈祥了吗?
女皇并没有给清雨更多去胡思乱想的机会,而是问道:“在东宫怎么没见到霜容?”
清雨道:“霜容公主虽然已经记在太子的名下,可她有自己的公主府,在宫里也有自己的宫殿可住,多以她不常到东宫住的。”
女皇简单“哦”了一声表示听到。
似乎在她的心里,只要把霜容过继过去,那么她就是太子正儿八经的嫡公主,太子就该是霜容的亲爹了。对她来讲,太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霜容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女。他们究竟是不是一对亲生的父女,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女皇道:“是霜容太不像话了,她要常常去给自己的父亲请安才对。叫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