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东方泛白,铁牢内却依旧是一团漆黑,此时的沙雄海已然精疲力竭,幽幽说道:“功力传完,我再无用处,你就自己去吧!不必管我!”
陈瑕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也要救你出去。否则我这一趟就算白来,邪王已经被我除掉,不会再有人对你行刑,我这就去找摩尼星,叫他放你!”
“不可!”沙雄海道:“你悄悄得了我的功力便可,何必以身犯险?我承认你是主持,冠礼已然结束,你回去告诉雷沐泽和铁力虎即可。他们不会怪你!”
“但是我会不安!”陈瑕说完松开沙雄海的手,“你一定要活着,通天道主持不叫你死,你便不能死,否则就是抗命!”
沙雄海再也无话可说,只好一声长叹。耳听得陈瑕离去,飞身上了屋顶,不由得心中忐忑,也不知陈瑕这一去生死如何?
此时,天已经亮了,陈瑕按原路上了铁屋的屋顶,远远地就看到对面的山峰之上旌旗招展,一面面黑色的骷髅大旗迎风飘舞,峰顶上密密匝匝,全都是通天教的教徒,正中间站着一个铁甲怪人,正是魔王摩尼星。陈瑕与他四目相对,全都是微微一怔,只听摩尼星喊道:“邪王?我在这里等候多时啦,你是几时到了铁牢里?蛇王又何在?”
陈瑕心道:距离这么远,我穿着邪王的行头,他看不出我是假的。只是这番问话要如何应答?
他只得随口说道:“蛇王已经走了,我等不及要除掉沙雄海,你来的太迟,我就先进来,不可以吗?”
摩尼星半信半疑,“怎么会有这种事?蛇王怎么可能离开典狱堂的?看来这铁牢也并非牢不可破啊。嘿嘿,回头我把它再改一改才行,那沙雄海死了吗?”
陈瑕道:“那就不得而知了,我进不去里面的小屋,你不如自己过来看个究竟。”
摩尼星沉吟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邪王真会说笑,以我这样的身躯,如何能过得了铁索,我可不及尊使你的本事高强。我看不如这样,铁屋的钥匙在我这里,你过来取如何?”
陈瑕见铁屋与对面山峰,距离太远,而且要过去的话,需要走第一条铁索,那里正是下面火焰最炙热的所在,就算是陈瑕也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喊道:“你叫我如何过得去?”
摩尼星微微一笑,“好!”说着摩尼星上前几步,走到一块巨石后面,双手抓住巨石,左右各扭了三下,岩浆池子轰地一声巨响,随即分开,所有的岩浆全都向两侧瀑布一样流淌,正中间升起一座偌大的桥墩,与典狱堂门口的浮桥极为相似,所不同的是,这里的浮桥更加高大,如异峰突起,不多时竟升到与铁屋相同的位置,从陈瑕这里往峰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宽只有一尺,长就足有数十丈。
“邪王,请吧,哈哈哈!”摩尼星抬起双手道。
陈瑕暗想:这么过去的话,难免就被摩尼星看出破绽,既然钥匙在他手上,少不得要有一场恶战。我出手之际,必须全力以赴,争取一击制敌,然后再逼问他如何开启铁屋内的牢房,只有这样才能救出沙雄海来。
他只想着救人,却一时忘了自己也身处险境,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将衣领提高一些,挡住半张脸,打起十二分精神,飞身跳上浮桥,双脚落地之后,低头朝峰顶飞奔。
才跑了不过三四丈远,摩尼星一扳大石,那浮桥忽然下沉,陈瑕就觉得脚下一空,险些掉下去,与此同时,方才流走的岩浆,又重新向山坳之中聚拢。
陈瑕大惊,回头一看,身后的几座桥墩,迅速沉了,此时第一块桥墩都到底了,他再无退路!眼看着滚滚热流好似海浪一般向脚下涌来,哪敢怠慢,展开翩若惊鸿的轻功,如离弦之箭拼命向山顶飞奔。远远看去,宛若鸿雁飞腾,又如奔马疾若流星。峰上众人明明与他素不相识,却不由得为他暗暗喝彩,有人甚至希望他可以逃出生天。
只是那浮桥下落的速度太快,与前面桥墩的距离也越来越大,陈瑕只得奋力上纵,方才得以逃生,稍慢一点,怕是要掉入岩浆池,连灰也剩不下了。明明几十丈的距离,对陈瑕来说,并不算太远,可是这个时候,陈瑕却又觉得好似永远到不了头。
人力再快也终不及机械,陈瑕飞身向上一纵,等再要落下之时,那前面的桥墩已经离他很远了,如果他下去的话,不说那些岩浆炙热无比,他难以活命,摔上一下也要粉身碎骨。
危急关头,陈瑕忽然把外面的大袍张开,所有的真力灌于两臂,好似一只巨大的蝙蝠,向前滑翔而去。也是那下面的热流太强,竟把袍子完全撑起,陈瑕的真力又是一冷一热交替,如此一来,他不但没有下坠,反而一瞬间向上攀升了不少。下面滚滚热流,陈瑕好似凤凰涅槃飞天,翱翔火海,叫那山顶上的教徒看得目瞪口呆,摩尼星也不禁傻眼,“这家伙好俊的轻功,居然会飞的吗?”
陈瑕曾乘坐过飞枭,懂得如何控制飞行的走向,就这样一直滑到半山腰,而此时那浮桥又重新沉入地下,岩浆池也再度闭合。陈瑕袍子一收,后半截都已经烧得精光了,他两手抓住岩壁,迅速向上攀爬。本来那岩壁也被烤得滚烫,陈瑕却能以寒冰真力相抗,到了这里那些岩浆也再淋不到他,陈瑕更无顾忌,越爬越快。
摩尼星从峰顶探出头来,笑道:“你的命可真硬啊,这样都治不死你!”
陈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