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官下马施礼,“殿下不要误会,任将军考虑再三,决定和殿下商议下一步的计策。所以特派末将请殿下回去。”
陈瑕眼前一亮,“这么说答应和鲜卑联手了?”
将官微微一笑,“这个……末将不知。”
慕容倩点了点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先回去吧,我不想与你们同行,倒显得我是畏惧大汉的武力,所以才跟你们回去。你告诉任尚,就说我和陈瑕随后就到。”
那将官面有难色,“可任将军要我等亲自护送殿下回去。”
慕容倩冷笑了一声,“是怕我跑了吧?”
陈瑕心道:我竟没想到此节!还是小倩心思缜密。
那将军低头不语。慕容倩叹了口气,“也罢,头前带路吧!”
轻骑队分开两侧,将慕容倩和陈瑕围在当中,不多时带回任尚大帐。慕容倩心里一片雪亮,任尚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她走,这次回来,要么达成协议,要么就得身首异处。陈瑕之前讲出班超的计略,这等机密被自己得知,任尚唯恐泄漏半个字,另外一点,便是她真的倒戈呼衍洁,就等于任尚亲手为大汉树了一个强敌,这一点他无论如何担待不起。摆在任尚面前的两条路,一是和鲜卑暂时结盟,二就只能是除掉慕容倩。对于大汉来讲,后者很明显为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任尚也不会轻易使用,既然任尚叫慕容倩回去,就说明他有和解之心,所以慕容倩有恃无恐,反倒是陈瑕心里七上八下,替慕容倩担心,心道:如果任尚要对小倩不利,那我就先把他拿下再说,逼他放人。
大帐内就只剩下任尚一人,所有的官员、兵丁全都回避,本想叫陈瑕也走,但见陈瑕横眉立目挡在慕容倩身前,不禁心中直打鼓,他不便说慕容倩什么,但陈瑕是他下属,见他瞪着自己完全不懂礼数,心中就有气,喝道:“陈瑕,我有要事要和鲜卑公主商议,你在这里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干什么?还不给我退下!”
陈瑕却仰头道:“孤男寡女,爷爷不放心!”
慕容倩闻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捅了陈瑕一下,低声道:“这个词用在这不合适。”
“岂有此理!”任尚拍案大骂,“你的事还没完呢,竟敢顶撞于我,还不出去!”
慕容倩却笑道:“将军莫怪,陈瑕是我鲜卑的金刀驸马,又你我的联络之人,有他在场我才和你接着谈下去,他也有资格听你我的谈话,否则小女子这就告退了。”
任尚见二人互相庇护,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冷哼一声,“既然殿下开口,那你就在这吧!但是今日之事,泄露半句,必定军法处置!”
“大汉的军法要管鲜卑的驸马吗?”慕容倩笑道。
“那要看他在哪个阵营里了,别忘了他还是大汉的裨将呢!”任尚冷冷地瞪了陈瑕一眼。
慕容倩问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我会叫班超把他还我。”
任尚也说道:“不错,他的事以后再说,还是谈一谈合兵的具体事宜。”
慕容倩笑道:“既然将军有意联手,为何之前又百般推脱?”
任尚略觉尴尬,以笑掩饰,“哈哈哈,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之前你我乃是敌对,我怎么知道你用的是不是反间之计?故此佯装不准,试探虚实。”
“那又为何派轻骑拦我们?只要一个小卒就可办到的事,却劳师动众,是何道理?我看你另有所图吧!是不是如果她不回来,你就弄假成真,将她杀害了?”陈瑕直言道。
任尚心里暗骂,这个傻小子,一点事故也不懂,这种话你知道也不能说出,更何况那慕容倩聪明过人,这事情的原委她又岂有不知之理,用得着你来点破?只是慕容倩已经说了陈瑕她的金刀驸马,当着慕容倩的面,不好斥责陈瑕,只好笑道:“那是因为我素闻慕容倩乃是女中英雄,胆大心细,故戏之而。”
慕容倩笑着说道:“我有诚意和大汉结盟,绝非反间计或者开玩笑,将军可真爱戏弄人呢!”
任尚尴尬地笑了笑,“不要介意,我还是很愿意和你们联手的。只是究竟如何攻克呼衍洁,倒要听听殿下的意思了。”
慕容倩收起笑容,正色道:“班超的西域计略我也略知一二了,如果有需要,我们鲜卑倒是愿意助大汉一臂之力。只不过现在我等的燃眉之急,乃是粮草。如果要我们鲜卑出兵的话,这件事必须先行解决。”
任尚点了点头,“的确应该,不过班超大人有言在先,我汉兵进驻盟国,务必做到秋毫无犯,而我的军粮只够我这几千人的,你们鲜卑在这里有近三万之兵,我就算肯借粮给你,无非是杯水车薪啊。”
慕容倩道:“我等为守护精绝而来,所以这个粮食,理应精绝国出,还要劳烦大人和精绝国王说明此事。实际上,精绝是不可能对抗鄯善的,那国王仰仗的是汉人,这等小事,只是将军的一句话而已。”
任尚沉吟了一下,还是摇头道:“可是要供养你们这么多人,那精绝的粮仓怕是也要空了。到时候精绝的百姓流离失所……”
“此言差矣!”慕容倩将他的话打断,“他们不肯出粮,难道就不流离失所了吗?将军如果真的为精绝百姓着想,也就不会把这里变成一枚牵制匈奴单于的棋子了。”
陈瑕忽然说道:“但是任将军说的有道理呀,不能因为帮你们鲜卑,就祸害另一方百姓!”
慕容倩嗔道:“你是哪头的?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