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怒道:“做你的春秋大梦,瑕儿,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美女如云,绝世武功,人生在世不就是追求这些?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
吴真接着说道:“他是个小恶人,当然是想要看你如何发浪。”
李云帆心中暗想:为什么吴真一定要激怒展红绫呢?明知道妖焰宸极并不致命,一旦她恢复过来,大漠五鬼恐怕全都要遭殃。但是仔细再一琢磨,大巫仙心狠手辣,就算吴真不这样说,她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她与步游尘的恩怨又怎么会轻易叫外人得知?以她的手段完全可以叫大漠五鬼活着,却成为哑巴。
除了李云帆所想的之外,吴真还有他自己的打算:现在唯一的机会是在陈瑕身上,红绫肯定不会叫陈瑕对她使用妖焰宸极,可她现在已经被步游尘打伤,气海穴又被封住,一时还恢复不过来,唯一的办法,便是强行催动真力,将气海上的丧门钉逼出体外,只是如此一来,她也必定要受极重的内伤,那时便再也不能对几人逞强了,而目前的状况,步游尘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有被封穴,所以胜算在步游尘一方。
可要是等到红绫自行冲破穴道,那胜负就是未知之数,到时不光步游尘要败,大漠五鬼以及陈瑕恐怕都要遭殃,因此吴真是想逼红绫强行冲穴,只是她武功太高,是否会达到目的还是未知之数,而要陈瑕去使用妖焰宸极,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红绫冲开穴道,随时都会把陈瑕置于死地,而陈瑕若是死了,那他们所中的毒,也就再没有解药。虽然选择两难,但存亡关头吴真也不得不叫陈瑕冒险一试。他现在赌的就是步游尘不会袖手旁观,在展红绫出手杀陈瑕的关键时候能救陈瑕一命。
陈瑕此时正一步步向红绫靠近,红绫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惧的神色,只是她这个人实在太过骄傲,纵然是在如此危机的关头,她也绝不会向别人低头,更不会开口求饶。“小孩,你想清楚,你要对我用毒,那之前的请求可就全都作废了,你把第三个请求说出来,巫仙一定帮你达成所愿。”
陈瑕之前已经说了,第三个请求是叫她和剑神不要再互相为敌,可展红绫并未应允,此时她的真气已经开始悄悄运作,随时准备冲开穴道,现在和陈瑕说话,也无非是拖延一下时间,希望可以多凝聚一些真力,也好做到万无一失,她心中暗想:就算受伤,也绝不能叫大漠五鬼那些奸险之辈得逞。
陈瑕站在两大高手中间,自顾自地道:“我没什么请求了,只请求你们不要再争下去啦。建这个不老宫,多少奴隶都死啦,他们也不想在这受苦,你人那么好,我求求你把他们都放了。”转回身又对步游尘说道:“这些水晶都是奴隶们辛辛苦苦挖的,又是很多人一起才弄成现在的样子,你一剑把它毁掉,那他们那些人这么多天的辛苦,就白费了,实在可惜。”
步游尘笑道:“那你的意思这不老宫该建还是不该建,简直不知所谓。”
陈瑕挠着头,道:“建好的就这样了,没建的,就不要再建,你们俩各退一步,大家都高兴,不是挺好的吗?”
“各退一步?”红绫冷笑道:“说得轻巧,我费尽心机二十年,才找到了这么一处天造地设的绝地,怎么会轻易放弃,此事不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另想一个吧。”
突然真气向外一涌,气海穴的那支丧门钉,嗖地弹了出来,直奔陈瑕的太阳穴而来。步游尘大惊,“手下留情!”
说话间,飞身而起,好似闪电一样将陈瑕扑到一旁,红绫却把长袖一甩,打在步游尘的后背,步游尘护着陈瑕扑倒在地
红绫左手再一扬,一道冰棱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打进吴真的左颊,她内力雄浑,那支冰棱余威不止,接连撞碎了吴真两侧大牙,又从右脸颊蹿出,吴真好端端的脸上平白无故添了两个大洞,血流不止。
她以内力将雪融化成水,再由水凝结成冰,这一切不过是一瞬之间,寒热两股内力居然能迅速地彼此交替,单单这门手法,大漠五鬼就不知道要练上多少年才能比她万分之一了。吴真本来就已经受了重伤,这一下两腮疼痛,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不管他再如何足智多谋也不可能与传说中的四灵相匹敌。他之前的那些龌龊伎俩,心思诡计在真正的绝世高手面前,全都是白费心机,简直不值一晒。
红绫足尖一点,身形飘然而起,眨眼间人已经在数丈开外。她仰天一阵大笑,笑声响彻山谷,震耳欲聋,陈瑕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忙捂着耳朵,大漠五鬼则是满地翻滚,只有步游尘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
这一笑,惊动了营寨里的鲜卑士兵,远处早已亮起火把,红绫迅速把脸一沉,“游尘,今天你破坏了不老宫的底座,但是只要我活着,就迟早会把它完工,你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和我手下成千上万的教众为敌?不妨告诉你,不老宫神殿一共有二十几处,同时都在施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看你能毁掉多少?”
说罢纵身跃上对面山顶,飞一样疾驰而去。陈瑕在身后喊道:“你答应找我娘他们的。”
红绫的声音却已经从山的对面传来,“我迟早会再找你!”
陈瑕再唤她,便已经没有声音了。
步游尘一声长叹,“她决心要完成不老宫,早已布下了诸多迷阵,她处处料我之先,看来天下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