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倩道“他曾提到步鲁根,我看多半是有人想要为他们部落报仇……”
廉范勃然大怒“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夫手下有千军万马,何惧之有?”
陈瑕正色道“廉大人,过份杀戮,伤及无辜,所有的罪孽怕是要报应在渔阳百姓的身上。”
廉范一挥手,“什么罪孽?老夫未曾将辽西鲜卑杀光,这才是有罪孽,步鲁根余孽尚存便是罪孽。卫福!”
“属下在!”
“传令下去,渔阳郡有奸细进城,城门关闭,全郡戒严,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等,申时即宵禁,次日巳时方解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随意在坊间走动!违令者当作奸细处置,各坊间守备将官,可先斩后奏,不得有误!”
陈瑕大惊,“大人,你这么做,恐怕容易错杀无辜!”
廉范把手一摆,“贤侄,你不懂,军情紧急,敌暗我明,容不得有半点马虎,那刺客可随意出入太守府,稍有差池,不但老夫性命不保,全军将士和满城的百姓,也要受到牵连!偏偏究竟是何军情,我们一无所知!”他瞪了江浪一眼,心中大为不悦。
江浪嘴角微微挑了挑,似笑非笑,转过脸去。
廉范见状冷冷说道“渔阳郡的安危,竟比不过一些人陈年恩怨,但愿我大汉有福,可逃过此节!”
江浪道“大人,那叶长风的话又何必放在心上?你也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大队敌人并未出现,又何惧之有呢?一有陈瑕和小倩助你,可保你太守大人的人头,二有我江浪在此,在下别的本事没有,侦查军情还是有我的手段。”
廉范半信半疑,“你当真可以查明此事?”
江浪把手一张,那只大鹏鹦鹉飞到他的手臂上,“巡城看看,有没有什么白衣秀士或者黑衣刺客,最重要的给我找到那个戴面具的独臂人,如有发现便来报我。”
那鹦鹉拍打着翅膀飞走,慕容倩嗔道“你有这个本事,不早点使出来找墨喜儿?”
江浪哈哈大笑,“她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人忙得不亦乐乎,也没叫我帮你们找人啊。可惜的是,叶长风的轻功太高,大鹏再厉害却没有他的金雕飞的快。这个时候,叶长风怕是早就出了渔阳了。”
陈瑕眉头微蹙,“你不是已经约好了等到明年中秋吗?”
江浪冷笑道“缓兵之计。我恨不能现在就叫他断手断脚!只有万不得已,才会等到明年中秋!小子……好歹咱们也有师徒的情分,之前在城外,我也帮过你不少次了,希望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不然的话,我自己都要死的人,何必管他姥姥的渔阳郡百姓?廉大人,你也务必助我!”
廉范仰头说道“老夫可不听你的差遣,你心里只想报仇,岂堪大用?”
说罢拂袖而去,一众汉兵,紧随其后。
江浪看他走远,这才又大骂道“老匹夫,怎知我这些年受的苦?大汉也不曾派过一兵一卒到绝地山谷中寻找过我,我在乎大汉百姓,可又有谁在乎过老子的死活?”说罢竟呼哨一声,把鹦鹉召回,不去打探消息。
慕容倩频频摇头,“这番牢骚和我们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老匹夫听到,当心你的脑袋。要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刺客是为了行刺阿布提而来,不一定就是什么步鲁根的奸细。我担心……哎,真是难办?”
陈瑕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回去再说!”慕容倩转身回了驿馆,到了二楼,见阿布提那边有十名汉兵站岗,便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带着陈瑕和江浪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窗,这才说道“你们看到没有,廉范名为保护阿布提,实则依旧是将他们囚禁,如今全城戒严,连桃裘儿和阿曼也不得擅自离开了。现在风声这么紧,瑕哥哥你想救人,就更加困难。”
陈瑕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现在事发突然,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慕容倩道“只能静观其变,希望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驿馆内外,层层守备,想出渔阳更是是比登天。”
“怕是怕夜长梦多……另外你之前说墨喜儿可能去了北方慕容部落,我怕再也耽搁不得了。”
本想听听江浪的意见,可他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多半是和叶长风有关。
慕容倩也不打扰他,点了点头,对陈瑕说道“我已经叫那东市小作坊的掌柜,明天赈济灾民,希望可以趁此机会,将阿布提化妆成那掌柜的或者是一个小伙计,暂时先离开驿馆。”
江浪这时才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是那卖粥的,也出不了城啊。”
慕容倩道“阿布提一切行动都受限制,至少要脱离大汉军兵的监视,然后才有机会出城。”
“你的意思是,等他离开的驿馆之后,我们就走了?”
慕容倩点了点头,“机会稍纵即逝,有机会就一定要走。”
陈瑕却眉头紧锁,犹豫了半晌,说道“不行,大汉百姓有难,我岂能一走了之?”
“这个时候还管那些?”慕容倩问道。
江浪哈哈大笑,“我的仇就可以不报,叶长风也可以不追究。偏偏就你的瑕哥哥的这点破事,无论如何耽搁不得。他要这么走了,那他的为人与我可也没什么分别。”
“本来我们到渔阳,就是找墨喜儿的,现在他要救阿曼和阿布提,那也是为了朋友,你的事算什么,为的是私仇,谁稀罕管,”慕容倩嗔道。
江浪一边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