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闻听倒吸一口凉气,“姑姑你这么说未免太过狠毒了……”
梅丽丝冷笑了一声,“否则你不守约定又当如何?我是怕你将来反悔。”
陈瑕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拿亲人、朋友做赌注……”
“那我现在就杀了这个人!”梅丽丝说完一转身,袖子里射出三枚银针,全都打进阿白的发髻之上,阿白一声惊呼,连忙跪地磕头,“陈大侠、陈老爷!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位姑奶奶手段太毒,她怎么对付地上的那个家伙的,我全都看到了,我可受不了这些,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我啊,陈爷爷!”
阿白一边说,一边磕头如鸡奔碎米。
陈瑕狠了狠心,“好!只要我不用你教我的武功,也不用毒害人,又能怎样?遇到危难之时,大不了我陈瑕一死,也绝不连累旁人!”
“好!”梅丽丝奸计得逞,哈哈大笑,“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慢着!”陈瑕吼道“姑姑,这个赌约只约束于我,却未约束你,你如果输了又当如何?”
梅丽丝想了想,“如过我输了,就叫我再也见不到师父!”
陈瑕笑道“你又愚弄我,见不到师父算什么惩罚?”
梅丽丝苦笑了一声,“对我来说,这便是最大的惩罚!”
“难道你的亲人朋友里面,就只有一个师父?”陈瑕不以为然。没想到梅丽丝半晌无语,许久才说道“师父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和你一样,为了他,宁愿自己一死,也绝不会连累亲人。”
陈瑕见梅丽丝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不知她心中藏着怎样的秘密。
阿白对陈瑕自然感恩戴德,不住磕头谢恩。可在梅丽丝眼里,陈瑕这个人简直是迂腐透顶,从陈瑕的口中得知那阿白不过是一个赶车的车夫,跟陈瑕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他居然也甘愿为此人应允赌约,免不了就要对陈瑕就此事冷嘲热讽。
陈瑕却道“阿白千里迢迢跟我出生入死,我们共同对抗狼群,难道这都算不上朋友?”
梅丽丝笑道“他有什么本事?一点武功也不会,临敌之时就只会躲在别人身后,似这样的窝囊废,死多少都不嫌多,你又何必管他?”
阿白颓然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陈瑕则朗声道“朋友相交贵乎知心,又岂能是可以为我所用便为朋友,不能为我所用的,就置之不理?难怪姑姑你一生孤独,除了你师父之外,连个朋友也没有了。”
梅丽丝闻听,立即勃然大怒,甩手就给了陈瑕一个嘴巴,这一次不是陈瑕不想躲,而是实在躲不开。梅丽丝到“我只要师父一人,其他的人都可以死!”
“那这么说,你对我也是一样……我怎么可能拜你为师?我的几个师父对我可都视如掌上明珠。”陈瑕愤愤不平。
梅丽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你当然也不能死,否则谁来继承我师父的衣钵?打了你,你还回记我的仇吗?”
“那……那我是不敢,说来说去,到底蛊祖人在何处?”陈瑕问道。
梅丽丝口风极严,更何况还有一个不能动的敌人躺在那里,“你不用多问,拜我为师,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你师祖,否则这辈子你也别想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陈瑕满不在乎,“反正须卜提杀人如麻,你想要我见,我还不肯见呢!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弄些吃的,然后可就要上路了。”
说完他再也不理梅丽丝,到外面的水坑里抓了两条死狼回来,对阿白道“阿白兄,我们吃烤狼肉,不知道你吃过没有?”
刚说完,就看到梅丽丝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陈瑕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姑姑,你说这些狼有没有毒啊?”
梅丽丝白了他一眼,“那我怎么知道?你大可以烤几块,给那个赶车的尝尝,如果不死,多半就是没有毒。”
陈瑕笑道“姑姑你可不要骗我。不然的话,你可输了。”
梅丽丝眉头微蹙,她不禁暗暗后悔,这个赌约会不会赌得太大了些?自己不能逼陈瑕,也不能骗陈瑕,而他这个人又啰嗦的很,如果什么事都先来询问,那我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拿师父蛊祖来开玩笑,犹豫了半晌,也不把话说满,只说道“吸血蝙蝠的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赫尼丘的幽冥毒攻,就是不知道这两条狼是中了吸血蝙蝠的毒呢,还是中了幽冥神功的毒。”
如此一说,就等于没有欺骗陈瑕,倒要看看这个傻小子怎么办?
陈瑕想了半天,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在这附近弄吃的好。他把两条死狼又给扔了出去,然后对阿白说道“看来要饿上一阵子,不过你放心,我会打猎,咱们离开这里,草原广大,有的是珍馐野味……”
梅丽丝问道“你这就要走了?不管姑姑了?”
“你武功那么高,还用我管吗?”陈瑕道。
梅丽丝笑道“武功再高,我也是个跛足之人,雷神塔处于蛮荒之地,只是我避难之处,并非久居之所。再说,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用我门派的武功?不如这样,离此东北七十里有个小部落,头领叫贺若,慕容氏族占了此地之后,贺若部落便是部落联盟的前哨。到那里总能弄到些干粮,你可不要说姑姑骗你了。”
阿白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老妖婆,忙道“没错,没错,我们偏离了大路,其实去往大鲜卑山,贺若部落才是必经之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