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丝冷笑道“好一句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傻小子,你都听到了吧,以后别人的闲事能不管就不管,人家要我们在此送死,你还和那小将军称兄道弟,什么时候他又把你出卖,你还不知道呢!多少无益,这种人你还是少和他们来往的好,交友不慎,当心将来有杀身之祸!”
一番话把几人全都说的不尴不尬,投鹿侯见陈瑕可以对付毒蛇,正是通天教的克星,因此有心结交,不想梅丽丝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因此心中不悦,不过投鹿侯此人城府极深,并不与他人争一时的口舌短长,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那前辈就请便吧。索勒,那些深坑之中还有不少毒物要清理,我们不打扰前辈休息啦。”
说完带着索勒自行离开。他们早准备好了一些引火之物,那些毒蛇钻进深坑全都出不来,众兵丁就在各个大坑之中放火焚烧。陈瑕饥肠辘辘,他与投鹿侯相识,本想讨些吃喝,没想到梅丽丝把他们全都赶走了。而投鹿侯又有军务要办,不便打扰,陈瑕只好去另一间草屋里,找了一个破油灯,又回到茅草屋内。
此时梅丽丝正在闭目养神,那阿白一见陈瑕,却又认不出来,便对他连使用眼色,那意思是“这个妇人可不是好惹的,你还是快点出去的好。”
陈瑕微微一笑,将油灯放在一旁,轻轻走到梅丽丝面前,心想我现在装作是蛊祖须卜提,不知道姑姑是否认得出是我。
他也不知道须卜提说话是什么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像不像,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故意压粗着嗓子说道“你一向可好?”
梅丽丝眼皮也不抬一下,“装神弄鬼!我不就在这里,你问我什么一向可好?”
陈瑕又咳嗽了一声,“你看看我是谁?”
梅丽丝这才微微睁开双目,屋内灯光不明,陈瑕又是背对着油灯,乍一看之下,那轮廓依稀便是须卜提的模样,梅丽丝先是一愣,跟着那一双本无神彩的眼睛里,立
立即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师……师父!”
梅丽丝过于激动,竟一头扑进陈瑕怀里,放声痛哭。这可叫陈瑕万万想不到,两臂半张着,放下不是,抱着她也不是。
梅丽丝忽然又想到自己容颜尽毁,不敢再去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带着羞涩赶紧转过脸去,如此一来,便更加没想到那须卜提乃是陈瑕假扮,“师父……你不要看我……我……我现在这个模样,怕要玷污了您的眼睛……我……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捂脸,想起自己的手指也断了,又赶紧换了另一只手,生怕被“须卜提”看出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来。
梅丽丝平时何其冷傲、坚强,此时竟好似一个小女儿一样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起来,陈瑕见状心中感触,说道“你受苦啦!”
只这么一句,便叫梅丽丝嘤咛一声,再次泪如雨下,“我……我为师父受多大的苦,都值得。师父……我……我对不起你,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一个你想要的传人,弟子不孝,弟子……弟子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梅丽丝忽然跪地给陈瑕磕头,这一下陈瑕无论如何也受不起,赶紧伸手相搀,“你武功那么高,已经尽得蛊祖真传,什么传人也不及你呀!”
陈瑕说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姑姑你。可梅丽丝一见到蛊祖,芳心已乱,即使陈瑕的声音与蛊祖完全不同,可她又哪里分辨的出是真是假,师父的双手搀着她,叫她觉得是如此温柔,一如从前对她那样,梅丽丝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可那感觉又如此真实,她再次一头扑进陈瑕的怀中,“师父……我想得你好苦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一旁阿白也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魔头居然有这么柔弱的一面。陈瑕此时也慌了神,自己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却把姑姑惹得哭起来没完,这可如何收场?
梅丽丝哭了一阵,忽然一把掐住陈瑕咽喉,怒道“臭小子,你好不知
知羞耻,连姑姑也骗!我掐死你!”
陈瑕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求饶道“原来你看出来是我啦,姑姑放手,我是看姑姑太想见你师父了,所以扮成这个样子叫你开心,没想到却惹得你落泪,姑姑没错,侄儿才有错……”
梅丽丝看着陈瑕的样子,虽然与蛊祖有七分神似,可毕竟是按照那个画像做的面具,与真正的蛊祖还是有很大区别,而且蛊祖温文尔雅,陈瑕虽然精通易容术,能变换容貌,但他是个不喜读书的懒人,与蛊祖相比自然少了一股书卷之气,又如何能瞒得了梅丽丝的眼睛?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易容术如此神奇,初见之下,心慌意乱,等冷静下来,立即就想到是什么原因,有心对陈瑕加以惩戒,但是看到那张脸,一腔怒火又说什么也发不出来。只好把陈瑕旁边一推,依旧是换回冷若冰霜的样子,“算你有些孝心,饶你不死!”
陈瑕嘿嘿一笑,将面具摘下,“姑姑,如你所愿,你师父来看你了。”
阿白大惊道“原来是陈少侠……真是没想到。”
梅丽丝道“要是真的就好了。瑕儿,我给你讲的,是我师父年轻时的样子,那时我才十几岁,现在我都已经四十岁了,你想我师父现在应该多大?”
陈瑕摆弄着手指,“起码八十岁了?”
陈瑕想八十年前,须卜提与胡古比试毒功,那他肯定要大于八十岁。可陈瑕却没想到,就算那时须卜提出世,